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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風見她欲言又止,便道:“娘,您先用膳,晚膳後我陪您說說話。”
葉娘正巧有話要對女兒說,忙不迭應允了。
用完晚膳,紀王先行回書房了,這是他一貫的習慣,膳後會讓姚家叔侄或是會識字的八寶唸書給自己聽,二則也是留出單獨的時間,方便南風和葉娘說事。
“娘,您想說什麼便說罷。”徐南風沏了茶,給自己和母親各一杯,繼而又道,“若是鬧著要回徐府,便不用說了。”
葉娘被她一句話堵死,訥訥道:“可是南兒,紀王府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啊。”
徐南風道:“這裡是女兒的家,自然也就是你的家,徐府那種地方,哪裡擔當得起‘家’這個字眼兒。”
“你帶著娘這個累贅,長久以往,王府的人會有閒言碎語的。”葉娘嘆了一口氣,拉住徐南風的手道,“看到紀王待你不錯,娘也就放心了,回到你爹那兒,我也有臉面說話。”
“娘,您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真正能給你長臉的,不是我,不是紀王,也不是舅舅和表兄。”徐南風望了母親一眼,沉靜道,“能給您長臉只有您自己。”
葉娘木訥地低著頭,目光閃躲:“你說的,娘都知道,可是我渾渾噩噩過了這麼多年,黃土都埋了半截脖子,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朝中百官恪守禮法,但凡是私德敗壞,停妻另娶者,皆難逃貶謫流放的下場。當年您若能狠下心,又如何能落到如今的下場?”
徐南風用指腹摩挲著杯沿,卻並不飲下。大病初癒後的喉嚨有些幹癢,她低咳幾聲,繼而道:“其實您手中握著我爹最大的把柄,若是你願意,他便再無翻身之地。可若你心軟,他們遲早會對你下手,這便是我一直不贊同你留在徐府的原因。”
“不,殺人犯法,你爹不會不知。”葉娘搖著頭,目光哀慼,也許她心中早已明白了一切,卻固執得不肯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只能徒勞辯解道,“他雖然是涼薄了些,但不會做出殺妻之事的,當年在鄉下,他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
徐南風簡直想笑,反駁道:“當年他還與你海誓山盟,如今可還作數?何況,即便他不動你,張氏也不會放過你。”
葉娘啞口無言。
“娘,你怎麼還不明白。紀王與太子,徐家與我,都是水火不容的對立面,你一人活在夾縫中,非死即傷。”
徐南風閉了閉眼,啞著嗓音疲憊道:“您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暫時不要回徐府了。”
葉娘眼眶一紅,半晌長嘆一聲,啜泣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娘不會怨你。可是娘這一生,所有的錢財、青春和精力全給了你爹,你讓我離開,讓我放棄,那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娘忍辱負重呆在徐府十五年,好不容易站穩腳跟,你讓娘放棄所有臨陣退縮,豈不是讓她人看笑話。”
“人死了,才是笑話。”徐南風傾身,安撫地摟了摟葉娘,低聲道,“我是為您好,您遲早會明白的。”
說罷,她起身道:“蓮子。”
“奴婢在。”
“送老夫人回房歇著,好生伺候。”
“是。”蓮子靦腆一笑,攙扶起葉娘道,“老夫人,您隨我來。”
葉娘抬袖擦了擦溼紅的眼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徐南風獨自在廳中坐了會兒,直到夜色漸濃,她才端起溫涼的茶水飲盡,潤了潤燥痛的嗓子。然後抻了抻腰,邁進院中。
紀王的書房還亮著燈,溫暖的火光將他的剪影打在窗扇上,從額頭到下頜的線條流暢完美,俊逸非凡。
是誰在房中給他念書?姚家叔侄,還是八寶?
她下意識邁動腳步,輕聲朝書房走去,才拐了個彎,便見一條黑影唰地從角門跳出,穩穩落在徐南風面前,抬手出招,掌掌成風。
徐南風出掌橫在胸前,格擋住那人的招式,定睛一看,原來是姚遙。
徐南風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詫異道:“姚公子,你不是病了麼?”
姚遙叼著一個包子,一手撐在腦後,聞言愕然地瞪大眼,含糊道:“啊?”
徐南風補充道:“病得不行了,下不了床。”
姚遙勃然大怒,嘴中的包子險些掉在地上:“呸,誰造的謠?小爺我生龍活虎!”
說罷,他連續後空翻,以示闢謠。
“……”徐南風望著書房的方向,眯了眯眼。
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姚遙後空翻完,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