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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風箏好漂亮呀!”九歲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奔來,眼中滿是豔羨之情,好奇又警覺地靠近九公主。
“喲,原來是小十三。”九公主垂眼望著這個懵懂的孩童,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蹲下身,晃了晃手中的風箏線,“想要嗎?”
十三皇子忙不迭點頭:“想!”
九公主笑了聲,卻並不將風箏線給十三皇子,只問道:“父皇可還好?”
“父皇病了,疼得睡不了覺。他睡不著便要拉著我說話,我聽不懂他說的那些,我只想快點回到母妃身邊。”十三皇子軟軟地說著,眼睛依舊可憐巴巴地盯著那纏著銀線的金軸輪。
“他已經有十數日不能上早朝了,心肺的衰退和風溼之痛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可他呢,還在逞強。”九公主起身,摸了摸十三皇子的腦袋,意有所指道:“十三弟,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便不要去爭。”
正說著,一聲尖利的呼喚打斷了九公主的話。
淑妃娘娘花容失色地衝過來,橫在九公主面前,抱起十三皇子便往遠處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用憎惡又懼怕的眼神望著九公主,小聲呵斥道:“傻子,誰要你跟她說話的……”
風向變了,天上的綵鳳風箏歪歪扭扭地掙扎了片刻,飄然墜落,掛在遠處的桃樹上。
劍奴見了,立刻邁動些許不自然的步伐,走到樹下搖了搖,然後於滿地落花中將那隻風箏撿起,交還到九公主手裡。
九公主漫不經心地轉動軸輪,收攏絲線,眼角餘光瞥到紀王夫妻,她這才抬手一揮:“四哥,四嫂。”
紀王頷首,徐南風的視線在劍奴和九公主面上掃視一圈,微微一笑:“你們好了?”
劍奴神情微動,嘴角微微牽動,那是一個淡到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看出來的笑容。
九公主捋著鳳尾,說:“無所謂好不好,就那樣唄。”
劍奴又垂下眼去。
徐南風還欲閒聊兩句,九公主卻是意興闌珊地揮揮手:“我有事,先行一步。等小侄兒降生,我再登門拜賀。”
徐南風便低嘆一聲,目送九公主和劍奴一前一後遠去。
“自從小遙兒出事後,你這妹妹就彷彿變了一個人,美則美矣,卻沒有生機。”
“說實話,有時候連我也弄不明白,小九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一談起這個命途多舛的妹妹,紀王總是心疼更甚,“若說她是為了皇位而來,可處事又太過鋒利乖張,完全未留餘地,難免會被史書詬病,她一向聰慧,不可能不會顧慮到這點;若她是為劍奴而來,那便是輕而易舉,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排除異己。”
徐南風沉吟片刻,忽然浮現出一種可怕的揣測:“有沒有可能,她僅僅是為了給小遙兒復仇?”
紀王久久不語,半晌,方沉聲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
三月底,皇帝病情愈發加重,開始驚厥噩夢,胡言亂語,一日中昏迷的時間遠比清醒的時候要多。
百官嘴上不說,但心中都明鏡似的明白:皇帝怕是撐不過這個春天了。
入了夜,星辰黯淡,烏雲蔽月。
皇帝寢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涼風灌入,捲起明黃的薄紗,如煙似霧般在堆金砌玉的大殿中舞動。
燭火搖曳,皇帝渾渾噩噩中聽到動靜,費力睜眼,看到有人牽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榻前。
“鈺兒,你來了。”老皇帝顫巍巍地從被褥中伸出一隻手來,摸索著要去撫摸十三皇子。
“父皇,九皇姐也來看您了。”十三皇子糯糯地說著,言語中盡是天真的興奮之情。
老皇帝卻是驀地一僵,手無力垂下,瞪大眼仔細盯著牽著十三皇子的那名緋紫色宮裳的女子。
“是你……”
“是我。”
老皇帝喘不過氣,殘敗的胸腔中發出嗬嗬的雜音,“誰……誰讓你進來的!”
九公主牽著十三皇子的手,施悠悠站在皇帝榻前,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垂暮的老者,冷然笑道:“父皇時日不多了,身為女兒的我來看看您,盡一盡孝心,有何不可?哦,對了。方才在門外,那個不長眼的老奴出手冒犯了本宮,已被本宮處理,從今往後,這宮中不會再有無禮之人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宮想做什麼,父皇豈會不知?我想讓被你傷過的人,能平復傷痛;我想讓被你害死的人,能起死回生。”
九公主深吸一口氣,美麗的眸子在燭火搖曳中閃現出清冷的光芒,她笑道:“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