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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去。
病榻前還有一人在,正是時年九歲的十三皇子。
紀王牽著徐南風的手進去; 而徐南風則一手覆在高高隆起的腹部; 面色紅潤健康; 眼中是藏不住的幸福之色。
見到他倆進來,老皇帝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拍了拍十三皇子的腦袋; 用極為嘶啞的嗓音道:“鈺兒,去書房看會兒書,父皇要同你四哥說說話。”
十三皇子咬著大拇指,烏黑而稚氣的眼睛滴溜溜轉; 懵懂道:“兒臣不想去看書,兒臣想母妃了。”
“……”
年幼的孩子就像是一隻雛鳥,根本無法離開母親的懷抱; 他不懂得瀕死的老皇帝將他叫來床前侍奉,究竟意味著什麼,他也不懂得要怎樣,才能守住這片祖孫幾代經營起來的江山。
終歸是; 年紀太小了。
老皇帝目光復雜地盯著十三皇子,半晌,才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全福,帶著十三皇子去淑妃那兒,今日,不必來侍奉朕了。”
全福花白的眉毛一顫,隨即躬身:“喏。”
待內侍牽著十三子退下,紀王方將包裝精美的昂貴藥材呈了上去。
皇帝渾濁黯淡的眼落在紀王身上,心有慼慼焉。不知何時開始,他高大的身軀急劇萎縮,而他這個一直被忽視的兒子,卻長成了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
“老四,你還是不肯低頭麼?”好半晌,皇帝才如此發問。
紀王笑笑,“您何必多此一問。”
苦澀的藥香中,皇帝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將視線移到了徐南風身上:“你呢?你忍心看著原本屬於老四的東西,因你而毀滅嗎?”
徐南風平靜地望著他,說:“少玠的選擇,便是我的選擇。”
紀王似乎被這個回答取悅了,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稍稍側首,壓低嗓音道:“多謝夫人信任。”
皇帝將他們的小舉動看在眼中,沒由來湧上一股無力和心煩,胸腔裡發出嘶嘶的雜音。
紀王給他倒了水,扶著老皇帝飲下,便聽見這個蒼老頹圮的男人用強撐的硬氣道:“滾吧,都滾吧。”
紀王本是來盡一盡孝,聽到皇帝趕人,便也不強留,拉著徐南風的手行了一禮,雙雙告退出門。
走了兩步,聽見老皇帝壓抑著咳嗽,既憤怒又可悲地嘆道:“老虎的牙掉光了,你們都上趕著騎在朕的頭上來了。老三如此,老四如此,老九……也是如此……”
此時春意融融,宮裡的花都開了,紀王刻意放慢了腳步,與徐南風並肩行走在豔麗的桃枝下。清風襲來,滿樹落紅搖曳,紀王替徐南風掃去肩頭的花瓣,溫聲道:“出來了小半日,累不累?”
徐南風搖了搖頭:“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是該出來走走,否則生的時候不知要受怎樣的苦呢。”
紀王道:“我知道你辛苦,若是累了,我可以揹著你,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徐南風噗嗤一聲笑了,說:“我大著肚子呢,也不怕頂著你。”
紀王又說:“背不了,抱也是可以的。”
成親這麼久了,徐南風仍會為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深情話語動心不已。她輕輕剜了紀王一眼,嘴角卻是帶著甜蜜的笑意,道:“好了,我就想和你一起散散步。”
紀王便不再堅持,極為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將她日漸細嫩的指尖包裹在自己掌心,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望著石徑旁堆霞般的桃花,笑道:“仍記得前年的這個時候,你我初定婚約,那時我的眼睛看不見,你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地牽著我,生怕我跌絆。”
頓了頓,他眼中帶笑,溫柔繾綣地凝望著徐南風:“而如今,換我牽著你了。”
徐南風心裡暖暖的,但她這個人有些彆扭,即使心中情緒翻湧,面上也是絕看不出來的。正如此時,明明感動得一塌糊塗,嘴上卻要強硬道:“以後還有許多許多年,牽不膩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調笑著,走過桃林密佈的小徑,轉過迴廊,便見一汪綠萍如碧的水榭旁站著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身形挺拔,面容俊秀;女的紅衣似火,豔麗非常。正是九公主與劍奴。
九公主玉手捻著風箏的軸輪,一手扯著風箏線,一舉一動帶著一股慵懶頹靡之美。
天空中一隻綵鳳風箏正隨著九公主的拉扯上上下下的沉浮著,彩紙綴成的尾巴在風中飛揚,霎是好看。徐南風和紀王忍不住朝她走去,一同被吸引來的,還有那九歲的十三皇子。
“母妃,母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