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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可憐的念想都成了奢望。”
“眾人皆醉我獨醒,這大概是世間最落寞的事了。”紀王拉起徐南風的手,微微皺眉,心疼道,“手怎麼這麼涼?”
說著,他將徐南風的手揣入自己的袖中,用手臂的體溫為她取暖,溫聲道:“回去罷。”
夫妻倆朝宮門走去,正巧與一人擦肩而過。
那人穿著正四品的硃紅官服,身形挺拔俊朗,一條腿卻有些微跛,正一瘸一拐地朝人群簇擁的九公主走去。
乃是軍器監的劍奴。
九公主回洛陽有些時日了,劍奴卻一直未曾去拜訪過她。徐南風其實猜出了些許,劍奴雖身份卑微,卻有著少年人的傲氣,如今成了個瘸腿的殘廢,自認為配不上手握重兵、風光無限的九公主。他在寧安公主府門前轉悠了許多天,終是沒勇氣走進去。
如今祭祀再見,恍若隔世,他鼓足了勇氣才敢挪動不爭氣的殘腿,將背脊挺直,竭力用接近正常的步伐去面見她。
徐南風駐足,看見劍奴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天曉得這短短十丈遠的路,他走得有多辛苦。
“走罷,別看了。”紀王拉了拉徐南風的手,溫聲道,“他們的故事,旁人插不了手。”
徐南風輕嘆一聲,帶著滿腹悵惘轉身離去。
而此時,劍奴已經走到了離九公主最近的地方。他隔著擁擠喧鬧的人群,從縫隙中貪戀地望著她噙笑的容顏。
半晌,他整了整衣帽,艱難地躬身行禮,用清朗的聲音道:“卑職軍器監劉霈,拜見寧安公主殿下!”
喧鬧人聲淹沒了他的嗓音,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絲波瀾。
良久,久到他額上的汗珠順著眉梢滴落在凝霜的地磚上。他撥出一口白氣,提高音量,聲音已帶了顫意:“卑職軍器監劉霈,拜見公主殿下!”
寒暄的人群靜了靜,有人向他投來了探詢的目光,笑道:“劉大人不是一直不屑於結交麼,今日怎的竟主動來拜見寧安公主了?”
那話語中,自然是戲謔大於尊敬。
九公主完美的笑意僵了一僵,片刻又恢復正常,以袖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本宮累了,諸君散了罷。”
“公主殿下,正月初七寒舍有賞梅大會,五陵年少俱會赴宴,還請您賞個臉。”
“公主殿下,正月十五洛陽街賞燈大會,下官恭候您的到來。”
“殿下,擇日小的一定登門拜訪!”
九公主一一笑著應了,隨即領著那幾名黑麵女奴轉身離去,自始至終,未曾多看劍奴一眼。
劍奴仍保持著抱拳躬身的姿勢,九公主從他身旁擦過的一瞬,他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偌大的校場上,眾人散去,唯有他依舊朝著早已空蕩無人的方向躬身行禮,突兀得像是一個笑話。
第二日,九公主果然提著嶺南特產的補品和藥材來了紀王府。
她能來,徐南風是打心眼裡高興的,親自為她煮了茶,拉著她到暖爐旁坐下,笑道:“少玠出門去了,要正午方回,九公主不如留下來小敘一番,午時咱們一起用膳。”
九公主勾起嘴角,“我不找四哥,來找你。”
“這就是我的榮幸了!自你回京,多少人重金拜請你都不去,倒專程來這寒磣的紀王府來找我。”
徐南風將冒著馨香熱氣的小茶盞遞給她,目光柔了下來,“惜月,你還好麼?”
“你覺得,我好得起來麼?”九公主似笑非笑道,“小遙兒死之前將兵權給了我,讓我去爭我想要的東西。我現在別無所求了,他讓我爭,我便爭罷。”
短短的幾句話,已是聽得徐南風心驚肉顫。
“九公主,你想……”
“逼宮。”九公主揚起嘴角,目光倏地冷了下來,直直地盯著徐南風道,“我們有一樣的敵人,四哥也會幫我的,對不對?”
徐南風沉默了一會兒,兩手在袖中交握,片刻方沉靜道:“如果這是少玠的決定,我會盡全力支援他。”
一陣涼風襲來,吹散了滿室馨香。
徐南風起身,準備將半開的窗扇關上,九公主卻是制止道:“別關。要下雪了,是嗎?”
徐南風不知她為何突出此言,望了眼外頭烏沉沉的天,含糊道:“大約吧。”
九公主的眸子又變得空洞起來。
良久,她輕聲說,“去年春天初到嶺南,我鬧著要看雪,他沒有辦法,便花重金去別處移植了十幾株梨樹,栽在王府中,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