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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你這樣也好,省得她覺著你好欺負。她這人,慣會得寸進尺的,面兒上精明,實際上是個笨的。”魏年搖頭,“要我說,有功夫像你這般,學認字學些洋文,都是好的。她不是,就一門心思的給婆家人做針線。她做的那些個針線,我看,二十年都用不完。你說,做那些有什麼用?”
陳萱倒是挺理解魏金做針線的事,“可以放著慢慢穿啊。”
“你沒見如今這世界,一天一個樣,都是新事物。就她做的這些個舊式鞋舊式衣的,也就大姐夫跟外甥們,沒法兒,不得不穿。要遇上個略講究的,誰穿這個。”
聽魏年嫌棄的說起舊式衣舊式鞋,陳萱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不禁道,“這話是,非但舊式衣舊式鞋早不時興,就是舊式的人,也讓人覺著,不進步,挺落後的吧。”
魏年向來機敏,焉能看不出陳萱心裡不是滋味,卻是沒安慰她,而是道,“先國民黨孫總理有句話,我雖不大瞭解這些革命黨的事,他這句話卻是極有道理的。是這樣說的,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像咱們這樣的人,既不是政府高官,也不是文化名人,世界潮流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可我想,現在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咱們起碼得跟得上外頭的形勢,才不至叫人落下,才能把日子過舒坦。”
魏年教過陳萱洋文後就睡了,陳萱把今日學的洋文背了上百遍,背到滾瓜爛熟,卻仍是睡不著。她想著魏年的話,一時想不大明白,卻又覺著,這幾句話是極要緊的話。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想著想著,陳萱也不知自己何時入睡的,待一大早醒來,早上見著魏金,魏金哼一聲轉開身沒理陳萱,陳萱也並沒放在心上。陳萱現在滿腦子世界潮流的事,魏金對她的態度,相對於世界潮流的重要性,委實是不值一提的。
可這世界潮流,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朦朦朧朧的,總覺著眼前似有一層迷紗細霧,模模糊糊的,感覺得到,卻又看不清楚,想不明白。
第30章 瞧一瞧,外面的世界
陳萱的精神境界一下子拔高到了世界潮流的地步; 她雖然還沒思考出世界潮流是個啥; 但,陳萱忽然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開闊感。譬如; 魏金總愛挑她不是; 譬如,魏老太太對媳婦刻薄啥的,一時間; 陳萱就覺著; 魏家這點事,在世界潮流的大課題前,當真是不值一提了。
雖然陳萱對世界潮流的瞭解僅限於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念怎麼寫; 對於其中內涵; 那是沒有半點了解。非但她不知道,魏年也說自己不知道。陳萱琢磨著; 連魏年這樣的聰明人都不知道的事,肯定是一樁了不得的事,怕是短時間內不能明白的。為此,陳萱唸書愈發用功; 她想著,憑她現在的智慧; 怕是不能理解世界的事兒。可她多唸書; 說不得以後就知道了呢。
於是; 陳萱除了做家事做針線; 她的心思; 就全放在了唸書上。
而且,陳萱發現,唸書能使人聰明。她私下同魏年說,“我剛開始學認字,一天認十個字,就佔了我所有的空閒功夫。可現在,連同認字背書,還有學洋文,我每天能認三十個字,能背下一大段的書,我半點兒不覺著吃力。洋文也是一樣,越學越覺著,並不難學。阿年哥,原來學習竟能讓人變聰明啊。怪不得唸書多的人就格外比沒念書的人聰明,的確是有道理的。”
魏年見陳萱一本正經的同自己說她變聰明的事,心下倍覺有趣,魏年也有模有樣的對陳萱的觀點表示了贊同,“可不是麼。你看你,剛來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現在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這就是念了書的緣故。”
陳萱認真的說,“那會兒你成天臭著個臉,我哪裡敢跟你說話。”
魏年想到自己剛成親那會兒的態度,也有些不好意思,同陳萱解釋,“我那也不是全衝你,你還不知道,現在外頭都是要男女雙方相處一段時間,倘合得來,再做夫妻。咱們家,還是那老一套。咱們倆,先前也沒見過面,乍一見面,就是陌生人一般,怎麼就能做夫妻呢?如今也有那樣的親事,家裡父母長輩定下親事,男人或者女人不願意,有的男人,勉勉強強做對怨偶。有的女人,與別的男人私跑出家去。哎,這些事,說得上誰對誰錯?可我想著,要是就因著家裡定的親事,我原不樂意,就勉強與你做了夫妻。這對你,也不公道。你有什麼不是呢?我當時,是不曉得要如何待你,有些遷怒。如今外頭,雖說男女平等,說到底,女人到底不比男人。倘不管不顧的就在一處,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