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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現在的這一切有多珍貴。阿萱一向很喜歡國外留學的人打交道,雅英時髦,眼界廣,她們彼此身上都有彼此欠缺的地方。要是能彼此影響,不是壞事。可你也知道,雅英一向對我有敵意,她見我與阿萱來往,便認定我居心不良,對阿萱也有敵意。她的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我聽說田二舅一家子還在她身邊湊個沒完,她真是沒吃夠虧。”
說到自己髮妻的孃家,聞先生開始頭疼,都不願意多提這個長女了。
陳萱回家時,時間已經是傍晚,魏金正在照顧院裡的草莓,聽見汽車聲連忙在邊兒上水盆裡洗把手出來接陳萱。要擱往時,魏金才沒有這麼殷勤,她做大姑姐的,為什麼要接弟媳婦啊?可這不是陳萱懷孕了麼,顯懷後身子又越發笨重,她二弟成親三年,陳萱這肚子才有動靜。魏金做為家裡的大姑奶奶,天生就對孃家人丁興旺極為關心,魏金身為老派姑奶奶,堅信只有孃家興旺,她在夫家才有地位。
所以,別看平日裡魏金刻薄,可自從陳萱有了身孕,魏金就很關心陳萱了。
魏金扶著陳萱下車,又招呼人家司機進屋喝茶,司機客氣的拒絕了,說回去還有事。魏金讓司機稍待,嗖嗖跑回屋,拿了包哈德門來塞司機手裡,笑嘻嘻地,“司機兄弟您路上留著抽。”
司機道謝後便開車走了。
魏金和陳萱一面往家裡走,一面數落陳萱這為人處事,“雖然你認識富貴人家的官太太,這些下頭人也不能少了打點。人家這樣遠接近送的,咱們北京人可是最講究禮數了,不能叫人說咱們北京人不懂事兒。”
陳萱笑眯眯地,“大姐說的是,以後我得記著這個。”要不是魏金說,陳萱還真沒準備。因為她也沒料到聞夫人會派車來接她,就沒備東西。
見陳萱肯學習,魏金滿意的說,“先說好,那哈德門可是我給你姐夫買的,這可得算你們的賬啊。”
“嗯,我記得了。”陳萱說,“阿年哥前些天剛買了一條,也是這個牌子,我現在不知怎麼回事,聞不了煙味兒。”
魏金撇下嘴,“你這也忒嬌氣了。”就聽陳萱說,“大姐給我留下兩包,待家裡有客人時用就成,其他的都拿去給大姐夫抽吧。報紙上說,抽菸對身體不好,大姐夫也少抽。”
魏金立刻改口,“說的對說的對,煙是得少抽。這有身孕的時候,各種奇奇怪怪的症狀都有。我平時多喜歡吃羊肉啊,懷著豐哥兒的時候,那羊肉味兒,聞到一星半點兒就噁心。你聞不得煙味兒,是得叫阿年也少抽,那哈德門的香菸就給我吧。你大姐夫平時在外也有應酬,我們老太爺都是抽旱菸,你大姐夫平時是抽菸卷兒,可在外總不能再裹菸捲兒招待客人,也不像樣。”
魏金叨叨著,跟陳萱進屋兒,陳萱從衣櫃裡拿出大半條的哈德門香菸給魏金,魏金喜滋滋的夾胳吱窩下,與陳萱道,“你歇著吧,我還得去瞧瞧咱這草莓,先前用了大蔥葉子配的土藥,還真有效。二弟妹,這法子也是從鄉下學來的嗎?”
“不是,在鄉下誰家捨得用大蔥葉子配土藥?大蔥都要留著做菜,可這紅蜘蛛,用別的法子都不好使,這法子是我在書上看到學來的。”陳萱一手扶著炕沿兒,慢慢的坐炕上去,說魏金,“大姐你可得保密,這是我在農書上看的,反正以前在老家沒見人用過。草莓最容易招紅蜘蛛,尤其是在屋裡住的草莓,特容易受紅蜘蛛的禍禍。”
“我又不傻,能告訴別人?”魏金心下琢磨著,看來這學習的確挺有用的,像二弟妹這樣的笨人,讀了幾本書,也較往日聰明許多。
家裡幫忙燒飯的安嫂子端了溫水進來,又問陳萱餓不餓。
魏金先暗暗的把這防蟲的法子記心裡,就出去侍弄草莓園了,待草莓園侍弄好,魏金在院兒裡揚著嗓子同陳萱喊一聲,就帶著大半條的哈德門香菸去老宅照料老宅的草莓園了。別看魏金以前有些瞧不起陳萱是鄉下過來的,如今跟陳萱學種草莓,認真的不得了,都不假他人之手。每天介老宅、王府倉衚衕的兩頭兒跑,完全是拿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來。魏金早算計好了,這草莓技術學到手,就是一輩子吃飯的手藝。以後不要說她,就是她兒子、她孫子有這一技之長也餓不死。
待魏年回家,沒聞到羊肉餅的香,就知道大姐晚上是不在他家吃飯了。
陳萱身子笨,坐炕上給魏年從茶壺倒了杯溫水,茶性屬寒,她現在都不吃茶了。晚上吃茶容易失覺,所以,魏年一般晚上也不吃茶,家裡便都是備的溫水。
魏年先洗過手臉,端起陳萱倒的溫水一飲而盡,就聽陳萱說起去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