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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知道她一介孤女,今後只怕居處大不易,但若有了這樣豁達的性情和明慧的心性,縱使日後風急雨驟,未始不能如雪中寒梅,凌霜傲雪,亦有一樹春信。
一時車中三人各自心中思量,不想那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再也不動,且聞得外面好一陣喧鬧之聲。
杜嬤嬤便略提高了聲音問道:“可是前面有什麼事不成,怎的就停了車?”
只聽車外老僕周平答道:“說是前面有一夥子人打架鬧事,將半條街的攤子鋪子都給砸了個稀爛,還有那層層看熱鬧搶東西的人圍著,將前路堵了個水洩不通。因此小的們只得將馬停了下來,還不知幾時能通行哩!”
周采薇聽他這樣一說,不由眉頭微蹙,她們一行人甫一入城,便派了小廝前往安遠伯府去報信,說是不消一個時辰便能趕到,若是在這裡耽擱的久了,豈不令一眾長輩久等,多少有些不好。
正待開口,卻聽車窗外又一個聲音道:“周家侄女,只怕這裡一時半刻通行不得,與其候在這裡,不如另換條道吧!”
周采薇心中正作此想,當下便答道:“全憑鄒叔叔做主,我記得從這裡西邊繞出去,向北行上一段,再向東行便可到我外祖母家所在的大橋衚衕。”
她口中所稱的“鄒叔叔”乃是她父親生前的一個至交好友鄒甫,也是眉州人士,曾高中過殿試二甲傳臚,做了不到一年的官,便辭官回鄉,到處蒐集話本小說,付印成書、刊行於世,言此為人生第一大樂事,遠勝過做官發財。
她父親周贄病故之時,因周家幾代單傳,再沒有相近的親戚,全賴她父親這一幫至交好友幫著料理喪事,還千里迢迢的護送她到燕京外祖母家,讓她心中感激不已。
當下周家這幾輛車馬便在鄒甫排程下一一調頭而去。周采薇心內卻是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囂張,在天子腳下還敢這般大打出手,滋擾民眾,鬧得整條街都不得安生。先前自己在京中住著的時候,可是從來沒聽見過這等事兒的。
卻聽車外也在有人感嘆,“哎呀呀,想不到這小霸王跑出去兩年多,再回到這京城裡,還是這般成日的惹事生非,打人毀物!”
另一個道:“簡直是更加變本加厲,比起先前來還要鬧得更厲害些,也不知是被哪路邪神給附了身!”
又聽一人哈哈笑道:“說不得是到了該說親的年紀,這才心裡惱恨異常,一團邪火越發的要找東找西發散出來呢?”
這話一出,便聽得車窗外一陣鬨堂大笑聲,好似人人都知道這小霸王為何對說親一事這般惱怒異常。聽得車內的周采薇心下好生奇怪,怎的這世上還有對說親滿肚子不樂意的男子?
可惜此時她的馬車已向西行出一段子路,再也聽不到下文了。
繞了一大圈,好容易終於到了大橋衚衕安遠伯府,周采薇命人去西角門通傳,想起她父親頭一次帶她到這府裡時的情景,心下也有些黯然。
卻聽車窗外一個婆子回道:“還請表小姐稍待片刻,自從伯爺去了,這些日子府裡亂得很,何況今兒又……,那些猴兒們個個都翻了天了,見表姑娘過了申正還沒到,一個個不知道跑到哪裡躲懶去了。如今軟轎到是有,只是找不到抬轎的小廝,還請姑娘再稍待片刻罷!”
奶孃郭氏有些變了臉色,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也太怠慢小姐了,咱們一入城門就遣了小廝來通報的,這才晚了多大功夫,竟連幾個小廝都找不齊?”末了又感嘆一句,“想咱們上一次到這府裡,可是跟著老爺小姐從正門進去的。”
周采薇心下也正有些不自在,聽她奶孃這樣說,少不得安撫道:“媽媽,二舅舅新喪,府裡想來正是忙亂的時候,家下人躲懶也是有的,何況我們也確是到得晚了些。你也是在伯府裡住過的,如何不知府中之人,便是舅舅舅母他們也常有從角門出入的。”
至於三年前為何會從正門迎入他們父女,多半是因為當時父親身居高位,乃是從二品的一方大員!
話雖如此,可是周采薇到底忍不住又揭起了簾布,想看一看安遠伯府他們父女曾走過的正門。不想這一揭簾看去,又是一驚。
只見伯府大門外圍了一圈人,從人群縫裡隱約可見幾輛掛滿了白幡的靈車,並幾個身穿喪服之人,留神細聽之下,竟似還有婦人孩童的哭號之聲。
周采薇想到方才那婆子的半句話頭子“何況今兒又……”難道這府中又有什麼別的事發生不成?
這時那婆子又來回道,說是小廝已找齊了,請她下車上轎,往二門裡先去拜見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