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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他現在想起來還膽寒,這位老尚書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在元嘉帝面前哪壺不開提哪壺,給陛下的心尖尖扣大帽子,實在是忠勇可嘉啊!
果不其然,孟唯德還沒說幾句就被秦斐給厲聲打斷了。眾臣看著元嘉帝一臉嚴肅地盯著孟尚書,面色極其不善,都覺得孟唯德這禮部尚書怕是要當到頭了。
哪知元嘉帝惡狠狠地瞅了孟尚書半天,最後說出來的卻是:“朕當真太寵皇后了?”
眾臣皆驚!
一個個的全都目瞪口呆,就連那孟老尚書也是滿臉不置信地看著元嘉帝,這,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他是想大不了拼著這條老命不要,為了這綱常禮法,就算觸怒龍顏,他也要犯顏直諫。卻不想這一次,陛下竟真把他的勸諫給聽進去了,這可真是——老天開眼,列祖列宗保佑,皇帝陛下他終於開了竅啊!
孟尚書激動得老淚縱橫,抹了抹眼睛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朱天霖搶先道:“陛下對皇后娘娘之愛重,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就連之前最寵中宮的高宗皇帝和您比起來,只怕都怕自愧不如,那高宗皇帝再寵孝高皇后,可也沒讓她執掌朝政,成天價的領著一幫女眷在那裡操心國家大事。”
他這話的重點在最後一句上頭,可惜皇帝陛下卻完全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皺眉道:“既然朕如此寵她,她為何還——”
他這句抱怨純屬自言自語,語聲極輕,其他人都沒怎麼聽見,只有朱天霖離他稍近,耳朵又尖,聽到了前頭半句,眼睛一轉,便大著膽子道:“聖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孔聖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可見這女人是寵不得的,若是太寵她們,反倒會被她們不當一回事兒。”
那孟老尚書見孔聖人的名言被朱天霖給搶了去,也不甘示弱,搬出一句俗語來,“朱尚書所言極是,就連那民間的男子也都曉得家中婦人若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可見對女人就得嚴加管束,萬不能寵幸太過,這史書上多少王朝大業都是敗在女人手裡頭。那些妖妃禍水們若不是得了君王之愛幸,不過一介無知婦人,何德何能,竟至於傾覆江山社稷。以史為鏡,這些都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鑑,陛下不可不引以為戒啊?”
終於開了竅的元嘉帝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不錯,看來是不能再這麼寵著她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簡直讓一眾大臣們險些喜極而泣,陛下終於從女色中醒過神兒來了,他們被女人壓著的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可算是看到了黎明的一絲兒曙光。
他們正想趁熱打鐵,再接再厲,趕緊鼓動元嘉帝廢了那什麼內閣夫人議事制,卻見皇帝陛下一擺手,制止了他們想說的話,丟下一句,“朕要出巡一趟,朝政之事全都交由皇后定奪,有什麼事兒你們跟皇后遞摺子罷,朕馬上要動身,沒空再聽你們囉嗦。”
方才還歡欣鼓舞的一眾大臣頓時又如被潑了一桶冰水般,心涼了一半。呆若木雞地看著元嘉帝匆匆而去的背影,半晌回不過來神兒,這皇帝陛下到底是開竅了還是沒開竅,出爾反爾的到底是抽得哪門子風?
其實是他們想多了,他們皇帝陛下的腦子從頭到尾只想著一件事兒,那就是如何讓他的阿薇再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而不是為了什麼朝政啊、內閣夫人們啊動不動就冷落他。一想到他們之前每次短暫的相聚,還有兩個月前他們在大明宮裡團圓時,采薇對他的種種熱情似火,秦斐就覺得他很必要再來製造點兒別離了。
他雖然有這個打算,可當他半真半假的跟采薇說他想出巡一趟,看看各地的民情時,采薇半點猶豫也沒有,立刻開始替他收拾行裝的舉動徹底激怒了他,氣得他當天晚上就起駕離開長安,恨不得在外頭東遊西逛個三年五載的再回去,讓她好生嚐嚐獨守空房的滋味,看她再敢冷落他。
結果他的車駕還沒出陝西境內,就被大明宮裡派出的幾名飛騎給追了上來,說是奉皇后之命,特來請陛下回宮。秦斐頓時又轉怒為喜,心裡暗自得意,“果然我才離開幾天,阿薇就受不了了呢!看來這小別勝新婚,誠不我欺也!”
他心中雖爽,口裡卻道:“你家娘娘好大的口氣,她說要朕回宮,朕就得乖乖回宮不成?朕要巡視北境諸省,還有好幾個行省沒巡查完呢,爾等回去告訴皇后,勿須心急,等朕忙完公務,自會還朝。”
那領頭的內侍面不改色地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恭敬呈上道:“這是皇后娘娘給陛下的親筆信,娘娘說陛下看完此信,定會立即啟程回京。”
那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