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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進去。
“吳小姐,李小姐。”蘇婉如打量著羅漢床坐著的二位小姐,吳悠褪了青澀,面容上有了一些風韻,比以前也漂亮不少,李珺還是和以前那樣,話不多,看人時目光有些沉,給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蘇姑姑。”李珺和她微微點頭,“有些事和問您,所以就冒昧來了,還請原諒。”
蘇婉如在桌邊坐下來,她倒成了客人了,含笑道:“無妨,二小姐能來,蓬蓽生輝呢。”
吳悠撇了撇嘴,和喜嬤嬤道:“我們和蘇姑姑說話,你們出去玩兒吧,不喊你們不要進來。”
喜嬤嬤心頭頭直皺眉,下意識的朝蘇婉如看去。
“我和你說話你看她做什麼,你才來一個月,難道就忘記了你主子是誰了。”吳悠拍了桌子,喜嬤嬤不敢得罪她,只得躬身行禮,抱歉的看了一眼蘇婉如。
“嬤嬤去歇著吧。”蘇婉如道:“我陪二位話。”
喜嬤嬤鬆了口氣掀了簾子出去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吳悠喝了一口茶看著蘇婉如,問道:“我問你,趙仲元真的死了?”
果然是問趙衍的事。蘇婉如看著對方,回道:“我不知道,但有人親眼看見他跳崖了。鎮南侯去找,並未找到屍體。”又道:“二位可是知道了什麼?”
吳悠想說什麼,動了動嘴沒有說出來。
蘇婉如就去看李珺,李珺垂著眼眸端著茶盅,似乎是努力剋制著不想在她面前情緒外露出醜,可茶盅還是因為抖動發出輕微的磕碰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頭看著蘇婉如,問道:“他是不是很難過?”
“應該是。”蘇婉如回道:“許多事他並不知情,難過和打擊是肯定的。”
李珺就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沒有為他做點什麼?他對你那麼好,不顧身份,不顧閒言碎語的對你好,你就沒有想過救他嗎,看著他眼睜睜的死了?”
“李小姐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蘇婉如反問道。
李珺很生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卻依舊維持著平日裡大家閨秀的姿態,她垂著眼簾自言自語,語氣裡滿是嘲諷,“你一心一意喜歡的人,在你死後卻是這樣的態度,趙仲元,你泉下有知,是何感想呢。”
“你那麼清高的人,會去跳崖,跳崖摔的那麼慘烈,面目全非,你怎麼能容忍呢。”李珺譏誚一笑,放了茶盅起身看著蘇婉如,目光冷冽,“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告辭了。”
說著,拂袖而去。
“李珺。”吳悠跟著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蘇婉如,凝眉道:“你夠無情的,既然在成都府,聖上也不會知道,你救他一下又怎麼了。”
蘇婉如好笑的看著她,不知道別人的處境,不去想事情的後果,就這麼任性的去斷定別人的對錯,小姑娘還是天真可愛啊,她一笑,道:“代我問夫人安好,我身份不便,就不去多行打擾了。”
“知道了。”吳悠摔了簾子,跟著李珺走了,她上車時李珺已經盤腿坐在上面,抱著褥墊目光有些發直。
吳悠不知道怎麼安慰好友,也跟著坐下來,好一會兒道:“我娘說,夫妻是靠緣分的,可能你和他此生無緣,你不要太傷心了。”
“我沒有傷心。”李珺淒涼一笑,道:“我只是替他難過而已,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值。”
吳悠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又說不清哪裡不對,想了想,道:“她也要去和親了,安南那種蠻子,她嫁過去活不過三年,也算為趙仲元報仇了。”
“報仇?”李珺搖了搖頭,道:“他大概還是會希望她過的好吧,真正喜歡一個人,哪怕得不到,也會忠心祝願的。”
吳悠就想到了韓江毅,她派人去打聽,韓江毅還在應天,專心打理家裡的庶務,沒有虛名不用顧忌朝廷的時候,韓家的日子比以前過的還紅火。
據說韓江毅的買賣做的特別好,恐怕幾十年後,沒有爵位的韓家,會變成江南首府也未可知。
兩人驅車,一路說著話回了德慶侯府。
德慶侯在外院練武,他只有一條腿,但雙手握鐧依舊威風凜凜,一人粗的樹幹,被他輕易斬斷,滿院的木屑如塵土飛揚。
“侯爺最近感覺不一樣了。”吳悠低聲道:“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侯爺練功了。”
李珺點了點頭,道:“雙鐧擺在書房落了一層灰,上個月才拿下來的。不過,我爹這樣真好啊。”
不再消沉,又有了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的氣勢。
這才是和老長興侯齊名的德慶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