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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再責怪我了,我不是已經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嗎?已經受到教訓了,我們還是先看看錶哥的情況吧,我摔下來時好歹還有大內侍衛墊著,表哥萬一要是不慎落馬,那可就糟糕了。”
皇帝繼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你以為你表哥像你啊?這麼毛毛躁躁的,活該吃虧!”罵完之後,又開始擔心起她的傷勢來,“有沒有什麼地方摔到?快讓父皇看看。薛成,太醫怎麼還沒過來?還不快去太醫署宣房仁心過來!”
“父皇,我沒事,真的沒事。”沈令月先是解釋,見皇帝不信,只得張開手臂轉了一圈,以此展示自己真的完好無缺,沒有什麼地方被磕到碰到,“我摔下來時,大內侍衛已經撲在地上了,我不過只是在人肉墊子上滾了一圈,能有什麼事?倒是表哥他——”
“就算有人墊背,你也是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怎麼可能沒有摔傷?薛成,快去太醫署,去請房仁心!聽到朕的話沒有?”
薛成忙不迭應下,沈令月無奈,也只能任他去,自個轉過身面向馬場,搜尋起那一人一馬的身影來。
她的父皇愛馬非常,給御馬苑撥籌規劃建造的馬場自然也大,因此謝初與那雲中駒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她只能看清楚那個黑點正在飛快移動,卻看不清具體情況,只急得抿緊了唇,真想也騎匹馬衝到場內去一探究竟。
好在沒過多久,那黑點就向他們飛馳過來,而隨著馬蹄聲的逐漸接近,沈令月的心也提了起來,生怕一會兒看到一匹馬在拖著一個人跑,那她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緊緊盯著那一點,神情緊張而又專注。
謝初和雲中駒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當中。
她猛地睜大了雙眼。
沒有拖行,也沒有落馬,和她想象得截然不同,謝初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上,迎著風駕馬而行,一襲深色的勁衣與白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他英姿颯爽、意氣勃發。
他竟真的成功馴服了雲中駒!
馬蹄聲漸緩,謝初一拉韁繩,長吁了一聲,那馬兒就聽話地立在了原地,甩著馬尾安安靜靜地站著,沒有發瘋,也沒有撒野,更沒有半點焦躁的跡象。
謝初翻身下馬,單膝點地,行禮道:“陛下,公主。”
“好!”皇帝合掌而笑,“不愧是朕的昭武將軍!初兒,你辦得好!辦得好!”
沈令月則是一溜煙跑上前,對著正在起身的謝初笑道:“表哥,你真厲害,竟然能馴服了它!”
“公主過獎了,”謝初低頭一笑,“若非公主在此前將馬鞍與馬鐙都安置好了,臣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地翻身上馬,說來,還都要多虧了公主。”
“哎呀,你我二人是什麼關係,何須說這些客氣話。”到底是少年意氣,雖然謝初的這一番話說得恭敬漂亮,可話裡藏著的點點得意之情還是避免不了的,沈令月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卻也不生氣,畢竟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當初看上的就是他的這點意氣風發,當下笑得更是燦爛,“是你馴服的,就是你馴服的,我就算想要搶功,父皇也不會讓啊。父皇,你說是不是?”
“令兒說得對。”皇帝笑著上前,“初兒,這雲中駒的確是你馴服的,雖說這馬鞍與馬鐙都是靠了令兒才安置上去的,可朕也相信,若是沒有這些東西,也決不妨礙你能將此馬馴服。”他邊說邊抬頭笑看著那匹白馬,感嘆道,“朕花了十多天,都沒能讓它溫順上一時半刻,令兒更是功虧一簣,在最後關頭被它甩了下來,朕也差點被它踩死,你卻是力挽狂瀾,不過片刻光景,就將此馬調/教得服服帖帖,看來,它是與你有緣啊。”
“父皇,”沈令月笑道,“既然它與表哥有緣,不如就將它送給表哥?寶馬配名將,正符合表哥的身份啊。”
謝初心頭一跳,正要推辭,皇帝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好,這個主意不錯,朕的昭武將軍替朕擊退敵軍,護我大夏山河,說是一代名將也不為過,以此馬來配正好相合!初兒,這雲中駒,朕就送給你了!這可是令兒的一片心意,你可千萬不能推辭不受啊。”
就是這樣才麻煩呢,謝初暗暗腹誹,想著本朝自古就有大雁之好、駿馬之合的傳統,這互贈大雁與駿馬乃是相互結親的人家之間才會有的事,若是擱半個月以前,頂多就是有人眼紅他得皇帝青眼罷了,可現在不同了,他要是收下了這匹雲中駒,那基本上就明晃晃地表示著他這個駙馬是當定了,他當然不能收。
他早上才和沈躍表態過不願與沈令月成親的意願,要是收下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