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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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是風情萬種的國土。
風情萬種的西域人民創造了璀璨的文化,更表現出面向世界的寬闊胸襟。在這裡,梵文經典跟在恆河兩岸一樣受到尊崇,亞歷山大時期的肖像畫法也得到了復活,深受希臘和印度影響的雕塑和壁畫洋溢著濃濃的異國情調,波斯或羅馬風格的工藝品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16'
所有這些,都和胡旋舞、葡萄酒、玻璃杯一起傳入了中國。當然,是伴隨著絲綢之路上那延綿不絕的駝鈴。'17'
沒錯,西域是東西方文化的交匯點。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尤其是位於吐魯番盆地,從而變成西域門戶的高昌國,更是沒有爭議地成為大唐和西突厥的爭奪物件。因為誰都清楚,控制了此地,即控制了絲綢之路。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就不難理解高昌王為什麼會自以為是地把自己看作了可居的奇貨。
其實,他完全可以另作選擇。
高昌是在胡人之車師前國故地建國的,國王應該是胡化的漢人,同時也是佛教徒。公元629年,玄奘法師去西天取經途經高昌,受到了國王隆重的接待。而且就在第二年,也就是唐太宗成為天可汗那年,這位國王歸順了大唐。'18'
對此,西突厥當然不能坐視不管,示好的資訊也向高昌王頻頻發出。高昌王則只是看見了西突厥的嫣然一笑,便愚蠢地以為自己不可一世,有恃無恐地跟大唐翻了臉。
毫無疑問,作為夾在兩個強國之間的小邦,高昌不能不設法自保。因此他們的正確做法,是與大唐和突厥都維持睦鄰友好關係。如果更聰明一點,則不妨把自己變成絲綢之路上坐收漁利的中間商,甚至調解雙方糾紛的和平使者。
可惜,高昌王利令智昏。他不但一屁股坐在了西突厥的那一邊,還幹起了攔路打劫的勾當。前往長安的西域各國使節被他任意扣留,歸屬了大唐的伊吾(在今新疆哈密)也遭到他的威脅。看來此人雖然虔誠地聽玄奘法師講了一個月的佛經,卻並沒有悟得無上正等正覺。
唐太宗當然不能容忍。貞觀十三年(639),他力排眾議派遣大軍征討高昌。訊息傳來,高昌王嗤之以鼻。因為從長安到高昌,不但路途遙遠,而且千難萬險。僅僅其中兩千裡流沙覆蓋的地段,便足以讓大唐軍隊望而卻步。
因此在高昌王看來,他至少也能以逸待勞。
不幸的是他又打錯了算盤。第二年,由漢、東突厥和鐵勒部族混編的唐軍長驅直入,猝不及防的高昌王驚恐萬狀嗚呼哀哉,信誓旦旦與高昌國共存亡的西突厥協防部隊則聞風喪膽星夜撤離。此時此刻,正如一首民謠所言:高昌兵馬如霜雪,漢家兵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滅。
高昌只能亡國。
據說,唐軍兵臨城下時,繼位的新高昌王原本是還想周旋一番的。這個年輕人親自來到大唐軍營,聲稱與大唐交惡是先王之事,態度簡慢地希望唐軍放他一馬。唐軍的一個將領卻拍案而起:跟這小屁孩囉唆什麼,攻城要緊!
年輕的國王嚇得汗如雨下匍匐在地。這個“小屁孩”被作為戰俘帶回長安,獻在了太宗皇帝的丹墀之下。就連他的一把鑲嵌著寶石的戰刀,也被賜給了隨軍作戰的東突厥將領阿史那社爾,以獎勵此人在勝利之時的秋毫無犯。
此後,儘管魏徵反對,亡國的高昌還是被太宗皇帝改成了大唐的一個州,名叫西州。從西突厥手中奪得的可汗浮圖城(在今新疆吉木薩爾縣)也一樣,名叫庭州。管轄西域的安西都護府,則建在了車師前國的交河故城。'19'
初戰告捷,大唐一發而不可收拾。
貞觀十八年(644),高昌之西的焉耆被滅。焉耆在博斯騰湖西北岸,國都即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縣。他們與高昌原本是宿敵,卻在高昌被滅後倒向了西突厥。看來西突厥的外交手段非同一般,唐王朝的軍事力量則讓人生畏。
焉耆的反水讓長安方面有了討伐他們的充分理由,事態的變化則完全在太宗皇帝的計劃之中。據說,李世民甚至算準了焉耆滅亡的具體日子。正史記載,當他對侍從宣佈自己的測算時,前方的捷報居然如期而至。'20'
下一個目標,是龜茲。
龜茲讀如秋慈,國都在今新疆庫車縣,是絲綢之路上最為迷人的綠洲。我們只要舉三個例子,就能證明這個文明古國的非同凡響:風靡天下的龜茲樂舞,堪比敦煌莫高窟的佛教石窟,與玄奘齊名的佛經翻譯家鳩摩羅什。此外,龜茲還是古印歐語在東方分佈最遠點的標誌性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