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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內外經》中曾記房中常燒蒼朮,唇塗雄黃,口中大蒜最良,不知可有人親試過。”顧曙忽憶古醫家所言,遂也提議。
三人一路議事,不覺早已走出官道,自家的馬車徐徐跟在後頭也不敢催,下朝的廷臣們不知何時業已散盡,因日頭漸升,越發刺眼,曬得人皮緊。
後頭忽傳來整齊的馬蹄聲,顧曙回首,認出是子昭的行駕,果不其然,馬車到這幾人身側,緩緩停住,只見簾子掀了半形,露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來。
“險些忘記了,上回送大公子的香可還好用?”顧子昭兀自冷笑一聲,“想必是好用的,大公子諸事行的這般順暢,精神見佳。,我再送些?”
偏這眼裡溺著濃稠的曖昧,一雙桃花美目,在成去非身上肆意遊蕩著,似乎只需眼神,便能把他成去非扒得精光,只等看他如何應對。
這兩人不知其中原委,不好接話,便看看成去非,見他面無表情泠然望著顧未明不著一詞,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化解尷尬了。
“顧未明,你太過了。”成去非半日才開口,撤回目光,只管往前繼續走。
“這是在惱我了?不過添你閨房之樂,還是殿下嬌軀承受不能?”顧未明忽抹去幾分慵懶,一本正經問得認真,彷彿他問的是頂重要的事情。
這兩人終於聽出些眉目,虞歸塵腦中略一轉,淡淡道:“子昭,你不可胡來。”
“待靜齋兄娶親,便知其中妙處了,可謂生不能,死也不能,”顧子昭越發明目張膽,“不用娶親也可,靜齋兄此刻同我前往教坊,即刻就能……”說到這,忽頓了頓,一縷虛笑銜在嘴角:
“靜齋兄不會到如今都不曾碰過女人罷?”
“子昭,你失禮了!”阿灰揚手打斷了他,顧子昭眸中立刻浮起一層熱毒:
“禮不是為我這等俗人所設,留你自己守著吧!”說完睨了他一眼,放下簾子,馬車便噠噠起身。
待經過前頭成去非身畔時,顧未明一早又掀了簾子,自上而下把他瞧了個遍,輕飄飄丟出一句:
“我可捨不得你有事。”
成去非心底一陣嫌惡,不再接話,目冷神清,這江左,不止他一個顧未明。想到這,眸中一緊,不再多思,仍照方才思路繼續長考。
這邊聖旨一下,就等著官員們先捐糧救急,洞庭湖那邊諸事也一併安排下去,糧食順江而來,不過是時日的問題。
至於官倉少糧一事,成去非已打定主意必要徹查。而賑災,糧食雖會陸續到災民手中,可他心底仍不得釋放,這次捐糧,那麼下次呢?天災*,任誰也不能預料,只靠一味的救濟並不是長久之道,這是正經道理。
驀然念及皇甫謐來,心底一陣唏噓,除了大司農,前大將軍舊部中倒是真有幾個可用之才,只可惜,到明年春,那墳草該齊眉了……
想到這,腦中浮現出一襲身影,他踟躕半晌,還是決定親自去拜訪一趟為好。
第69章
換了常服,騎著快馬;來到郊野一處村落;眼前阡陌交通,翠竹林立;溪流娟娟,倒真是個好去處。道上不知何人在唱著山歌;調子婉轉,大有倒酒既盡;杖黎行歌的興味。
成去非把馬栓在橋頭樹下,過了石橋,眼前便是蔥蔥蘢蘢的籬笆院子,院落低矮,清晰可見院中人正在打鐵。
爐火熊熊,臺前還坐著一人,正熟練地拿著鼓排;向著爐子奮力鼓風。史青則露了膀子,用鉗子把鐵塊往爐火中送,又把一塊新燒紅的扯出來;放在氈子上;掄起鐵錘,丁丁當當敲打起來。很快,犁刃的雛形出來,拉風的這人大聲問道:
“兄臺,這得打多少才能夠啊?是不是每個鄉人都有?”
史青笑著把冷卻的鐵塊再次擲進了火裡,點了點頭,轉身朝裡頭喊了句:“該淬火了,拿水來!”
成去非便走過去,把天井邊的一瓢水端了過來,史青很自然接過去,無意瞧見來人模樣,一瓢水頓時全灑了出去,眉眼裡先是震驚,隨即漫上一絲警覺,透著說不出的厭惡,卻還是很快收了目光。
兩人就此沉默片刻,史青低哼一聲,埋首繼續敲打那漸已成型的犁刃。鼓風的年輕人卻瞧呆了,忘了手中活計,史青遂吼了一句:
“幹活!”
“我有事想請教史先生,”成去非並無不快,單刀直入,史青不接話,手底還是一片丁丁當當。成去非仍是慣常語調,繼續說了下去:
“我來只為說澇災一事。天災難料,即便有糧賑災也只解一時之需,更何況還有無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