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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刀直入,趙器便自覺退至一側候著。
劉二哥搓了搓手,悶聲道:“小人想幹回老本行。”
“怎麼,十全街上的百姓還記掛著你那身殺豬的本事?沒有你不行?”成去非細品茶盅清味,口齒間盡是清香之氣。
劉二哥尷尬笑兩聲,硬著頭皮道:“小人是個大老粗,大公子對小人有恩,小人能為大公子做的,不過拎劍砍人,如今大公子沒什麼危險了,小人想,還是走吧。”
說罷,忽想起什麼,一陣警覺,連連又道:“小人絕不會提同大公子有半點關係的事!”
趙器聽得心中一動,不禁朝成去非望了望,成去非慢慢放下茶碗,低笑一聲:
“整個江左都知道我陰養死士,你說與不說,並無區別,我向來賞罰分明,卻也不肯強人所難,你真想走,我不留你。”
劉二哥不想他答應得這般利索,再想起往日種種,忽“撲通”一聲跪在他跟前,饒是這麼壯實的漢子,震得青石板直響,趙器聽著都覺得疼。
“小人,小人不會在十全街殺豬了,小人會帶著老孃妹妹,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安定下來,待妹妹嫁了人,給老孃送了終,小人再回來報效大公子!”
忽如其來的一番肺腑之言,成去非已聽明白箇中深意,把他扶起來,無聲拍了拍其肩頭,默默點了點頭。
“小人還有些話,走前想同大公子說,”劉二哥嚥了嚥唾沫,目光一直追隨著成去非:
“小人知道這裡頭不少是些亡命之徒,有人是真有本事,不像小人,只一身蠻力罷了,有人也是真心回報公子,可,可”劉二哥頓了頓,彷彿在尋求更恰當的說辭,直憋得一張臉通紅,才繼續:
“可您不能什麼人都信,用俗話說,就是,有人總是喂不熟的,我有一日夜裡頭鬧肚子,”說到這,臉上又是一熱,他是吃太猛狼,冷的熱的拾掇了一肚子,後半夜便翻江倒海鬧了起來。
“一時發急找不到地方,就胡亂跑個黢煙的角落方便去了,不成聽見有人半夜不睡,在那扯些有的沒的,小人只猜其中一人怕是出身好,因為他說了好些,小人什麼都沒聽懂,只記住一句”爾等奇貨可居“,另一人說話聲音太低,隱約提及日後日後如何,又說什麼過河拆橋,
正聽到這,小人沒憋住,忽然就放了串屁…”
本敘述得好好的,劉二哥冷不丁插上這麼粗魯的一句,聽得趙器面上都有些掛不住,只見成去非仍只靜靜聽著,完全不以為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兩人受了驚嚇,兇問了句‘什麼人’,小人也不傻,忙著裝醉,半邊褲子沒提,吐了一地,那兩人好像看了小人半晌,才走掉,小人後來回了營房,待到天明,逢著人來查問昨晚誰醉了酒,小人雖不機靈,但也總覺得不大安心,所以才……”
他稀裡糊塗光以為是要報恩,可真經了司馬門一事,才知道什麼是刀口子上走,再不懂宮闈血腥,可也變得異常敏感起來,想到家裡老孃姊妹,才知道後怕。
方才那番話,也學得顛三倒四,不是很清楚,但他莫名就相信成去非聽得懂,一氣說完,心裡也暢快了,這一走,似乎也走得了無牽掛了。
成去非命趙器備些財物,親自送劉二哥出府,一人在園中陷入了沉思,日頭漸已西斜,將他一道孤影拉得長,直投到這頭窗子底下。
第66章
鳳凰二年夏,前大將軍一案塵埃落定;大將軍一職暫時空缺出來;彷彿那位置便是坐實謀逆的一柄利劍,眾人心照不宣退避三舍;任由它兀自閃著寒光。
成去非等一眾人,作為鐘山之變的頭等功臣;自然也是一一加封。成去非遷尚書令,本有加“錄尚書事”一條;卻被他委婉辭拒了。因此落到太尉溫濟之頭上,太尉德高望重,加持“錄尚書事”確實眾望所歸,不過眾人心底也清楚,太尉年高,必不長久,至時是何光景;一時前途難測。
太后日夜在佛堂為亡靈超度,死的那些皇族,只當是為先帝亦或者追溯到祖皇帝那裡;算是陪葬;太后並不以為意。大將軍既已身亡,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只是英奴從江州帶來的眉嫿嫿,實在讓她放心不下。
那女孩來路不明,又和前大將軍多有瓜葛,而身上的一股野氣,更讓人覺得不成體統。太后見英奴日日纏綿於龍榻,紅綃帳裡偶一乍洩無限春光,羞得殿外宮人們連近身都不敢去伺候。
如此形狀,太后不由暗自嘆氣,知這種狐媚妖術,非世家女兒們能敵。怕皋蘭沉心,少不得傳來同自己一起用膳,品茗賞花,皋蘭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