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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不過是面子上的事,雙方心知肚明,至於當今母儀天下的……成去非忽想到這一層,不由同虞歸塵碰了碰目光。
似乎也未嘗不可,李叢禮忽同建康交好,不過是因為河朔李盧之爭已放到明面上來,當日幷州之事,便是最好的佐證。建康鞭長莫及,任由兩大世家明槍暗箭爭地盤,河朔尚武,胡化嚴重,朝廷從來只象徵性任命官員,不過是政令自天子出,名正言順罷了。
既是名正言順,便可為著手點。
要置河朔安於這面子上的臣服,不過亦是保持平衡之道,成去非想起父親的話,自然又念及西北同范陽盧氏交好的叔父,心中思緒漸清,便仍回到正題上:
“國庫之空,才是癥結所在。既不是一日兩日空下去的,自然不會一日兩日就能滿了。”
他早從度支部查了相關存檔,自祖皇帝以來,人口登記造冊數,以及田畝稅收,皆只見其減,不見其增,照理說,祖皇帝創業始,天下未定,同今天不可同日而語,可一切竟朝反著去的,豈不荒謬?
如今,連軍情之急,都這般逼人,再想到夏日澇災,成去非的目光徹底沉入夜色中去了。
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便是準備細讀王朗那兩卷文稿,算算時辰,猜琬寧應安置了,不想過木葉閣時,見窗子竟還透著光,便舉步而入。
外室四兒歪在榻上正睡得沉,成去非落腳很輕,往書案處探了一眼,正瞧見琬寧以手支頤,昏昏欲睡,卻仍強撐著不倒,燭臺盡在咫尺,他真怕引得一場火,燒掉王朗一生心血,屆時就是到王公明墳頭,自己都無半點顏面。
他先把那燭臺緩緩移到另一處,才輕輕把琬寧推醒:“困了便歇息吧。”
琬寧睡眼惺忪,抬眸的剎那仍是混沌的,等看清是他,頓時睡意全無,一下清醒了。
成去非目光在她身上略略一轉,也未做聲,只收拾手底文稿,琬寧不知此刻是幾時,柔聲道:
“已經整理好了。”
竟這般利索,倒替他省了功夫,成去非低笑一聲:“你合該生為男子,女兒身可惜了。”
琬寧卻並不喜聽這種話,不由悶悶說道:“我不要生為男子。”
她罕見的那點倔意再次顯露出來,半垂著面,微微上翹的嘴角,正被成去非瞧得一清二楚,饒是道出略帶情緒的一句話,可仍是那朵弱不勝衣的花,不堪一擊。
成去非腹底的火蹭蹭直往上竄,伸手便扯她入懷,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一壁咬著她小巧的耳垂,一隻手早滑進她領口放肆遊弋起來:“這會剮你且嫌無肉,你給我好生養著,待我閒下來,再好好謝你……”
第81章
“謝”字被他刻意往重裡咬了幾分; 柔軟的女體就在他懷中,無意“嚶嚀”一聲,好似受到驚嚇的小獸胡亂推搡著,成去非鉗緊了她; 隔著褻衣,握住那尚不能盈掌的豐腴——遠比這具身子來得更為柔軟可感; 少女乾淨的味道瞬間淹沒了他整個人。
俯首便可見她纖長的脖頸; 他唇角依舊壓著遲遲不肯洩出的一聲喘息,眼前這朵花; 大可折去做案頭清供; 又恨不能此刻便打破毀滅; 好似只有撕碎了蝴蝶的翅膀,才知道它美在何處。
他如此輕薄; 緊繃的唇線落下幽深一句:
“日後,我來做姑娘一個人的衣冠禽獸可好?”
冷冷啞啞的聲音卻似滾燙的熔岩,灼得人心惶惶,他低眉一垂眼間; 仍是在那神壇之上,自有孤家寡人的輕盈。
琬寧衣衫早亂; 面上的紅霞徹底往四下蔓延,她到底是十幾歲的姑娘家; 又羞又驚,忽被他這麼囚在懷中,大行無禮之事; 多少有些恍惚,粉唇微微翕動,正不知該如何反抗,身上重力忽驟然消失,再抬首間,成去非已抽身而立。
朝服未除,他依然是烏衣巷方儼峻整,嶷然自守的大公子。
王朗的文稿被他重新置於懷間。
一念清淨,烈焰成池。
而琬寧兩隻手還在顫個不停,慌亂地攏著衣裳,整個身子仍是痠軟空乏的,好似方才那一幕只為夢境。
她哪裡能應付得來烏衣巷大公子。
深情不過自賦,愛慾流過,六根流過,她自然不會知道,成家大公子不僅是那知萬重非的人,亦是既已鑄定之人,安能輕易打動?
知一重非,進一重境,亦有生金,一鑄而定。
於她,只有自事其心一條路可走而已。
“安置吧。”他淡淡說完這句,當真斂衣而去,徒留琬寧仍在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