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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怎麼結的淵源,她還不曾得知。
“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公子,自稱是姑娘您的表兄弟; 簡單囑咐兩句,人就走了。”家僕認真回著話,琬寧略略有些失望,自語道:“好歹見上一面,教我能當面謝他……”
雖不知是哪一個,當日她也沒機緣見府上那些“兄弟姊妹”,想必同自己家也差不多少,兄友弟恭,姊妹親密,琬寧想到自家人,眼眶發熱,忍了忍,打起精神清點堆了一地的東西。
除卻上好的筆墨紙硯,連帶著筆筒、筆架、墨床、筆洗、書鎮、水丞、印盒、裁刀等器物,一併備齊乃成全套。琬寧不由歡喜,這禮送得合她心意,既這麼貼著人心送,想必蔣夫人應多有參謀,琬寧感激那點照顧到她脾性的心意,心底更有虧欠,不知該如何報恩。
另有幾樣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琬寧不認得,便開啟那封書函,幾行隸書映入眼簾,這筆意,講究的是蠶頭雁尾,可見也是個練家子。琬寧心下好奇,待略略看下來,留意到那落款——蔣北溟,這名,有幾分講究,莫不是也喜老莊?
原這幾件竟是從一個叫“普嵐”國千里迢迢帶回江南的,心底不免嘖嘖稱奇,她沒出過遠門,至多讀《洛陽伽藍記》,知道那西北的異族人,以氈為屋,隨逐水草,夏則隨涼,冬則就文,陰陽運轉,莫知其度,更有兄弟共一妻,讓人實在無可想象。
就是那些人,也會這些奇技淫巧?琬寧側著腦袋,打量那晶瑩剔透的玻璃燈,只覺萬分新奇,腦中早飛到上元節了,轉念一想,自己竟幾年不曾再有機會放河燈,幼時的記憶好似那盞盞河燈悠悠飄至眼前,徒增人愁緒。
琬寧小心把玻璃燈執於手中,越看越覺得心愛不已,她許久不曾這般快活過,一樣樣擺開來細看,最後才戀戀不捨都收拾進自己從宮中帶來的妝奩中。
又把那筆墨等物一一擺放整齊,一時間那張花梨大理石案子上竟滿滿當當的,各類名人法貼,數十方寶硯,各色的筆筒,插著如林的狼毫,她瞧了半日,漸覺不妥,都擺在上頭,像是炫耀似的,更何況,成府素喜樸直,倘是讓成去非看見,指不定又說她輕狂賣弄,滿屋子的器具,竟比他那個正經主人的還要多,還要好,合該他嫌惡,琬寧這麼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著,身後四兒何時進來的,竟不知曉。
“啊,姑娘,這麼多東西,哪來的?”四兒一壁放置下手中托盤,一壁目露驚喜,忍不住讚歎。
琬寧回身看她,抿著唇角兒一笑:“是我兄長所贈。”
四兒不知她這層,滿臉的訝異:“姑娘還有兄長?竟沒聽姑娘說過呢。”
一席話說的又觸琬寧心思,勉強笑笑,並未細說,四兒會意忙換了話:“這是後頭廚房新做的蜜餞,剛拿過來,姑娘快嚐嚐。”
琬寧淨了手,捏起一顆放在口中慢慢品著,猶豫了半晌,才問四兒:“我想回份禮,可……”說到這,囊中羞澀為何她才算深有體會了。
“姑娘是不是不知回什麼好?”四兒會錯意,心卻是熱情的。
其實這亦算一層,琬寧輕輕頷首:“你可有什麼主意,不太費……”那些話終究是難出口,她為錢發愁,或許身上的首飾能換些錢財?可怎麼換,換多少,她是毫無頭緒的。
“姑娘,您這兄長,關係近麼?有多親?”四兒笑問,琬寧心頭一黯,低聲道:“我沒別的親人了,只剩姨娘表兄弟,是至親。”
四兒見她神情微恙,聽她這麼說,心底也一陣唏噓,遂道:“奴婢雖入府為奴,可家中也是有父母兄弟的,每年都要給父兄做些鞋襪捎回去,眼下逢著年關,姑娘何不給兄長也做雙鞋子?”
聽得琬寧心底一動,她以往跟著煙雨學過打絡子,可做鞋織襪卻不曾開始學,況且上哪知道那素未謀面的蔣家兄長穿多大的鞋?
“我不知兄長多大腳,”琬寧低聲作難道,“再有,我也不會做鞋。”
四兒怔住,隨即笑道:“奴婢忘記姑娘是拿筆寫字的人,不會這些是常事。”
“也不全然是這樣,我也能做女紅,只是做的不好。”琬寧面一紅,輕聲辯了一句,四兒只得思忖片刻,“那做雙襪也行,男人的腳總歸差不多,用麻布便能做,不過府裡有白色的帛,這個不難學,姑娘倘是不會,奴婢教您,回頭去杳娘那支取布料即刻就能學。”
聽起來確是不難,有現成的材料,不過學裁剪縫補,琬寧腦中大致勾勒著流程,又算算日子,許能趕在除夕送出去,禮輕情意重,是她的一片真心。
“打絡子行麼?我會這個。”琬寧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