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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冷淡,忙過來見禮:
“不知大公子有何吩咐?”
小廝剛被傳喚時,完全摸不著頭腦,自己不過負責下房裡雜事,頭一回被大公子問話,心底多少有些稀奇。
“這幾日府上可多了什麼人?”成去非負手而立淡淡問,這小廝想也不用想,脫口而出:“趙爺帶回了一個胡人,居然能聽得懂咱們的話!”
言罷腦海中不禁浮現那少年的模樣,嘖嘖,長得還真是又怪又俊,那鼻子,那眼睛,那膚色……
成去非並無多少意外,他其實早猜測出七八分,大將軍府既遣人來絕對不是閒著沒事做,遂問:“怎麼不見來報?”
這回把小廝問住了,平日趙器對他們來說也算半個主人,他帶回個人來,還沒說清出是個什麼情況,就此病倒,下人們只把這少年先安置在後院,誰倒也沒想起來還得跟大公子回稟此事。
見小廝愣頭愣腦,一副侷促不安模樣,也不強求:“人呢?”
小廝馬上回神,連忙道:“先打發在後院,做些砍柴雜事,小人們不知這人來頭,只想多半是打仗的俘虜,可既是趙爺的人,也不敢隨便處置了。”
說著說著口齒便利索了,小廝偷偷打量一眼成去非,見他面色無異,稍稍放下心來,等成去非比了個手勢,心下長舒一口氣,一溜煙退下了。
成去非信步直接往後院去了。
門是大敞著的,裡頭人各自忙碌,成去非也是第一次來,很多人甚至尚未有機緣見過他,因此,有那麼幾個人瞧見他進來,只面面相覷,手底活卻也不停,頓了片刻,恢復如常。
其中一個似是認出了他,來不及招呼眾人,忙不迭過來行禮,成去非揚手打斷了他,只問:“新來的胡人呢?”
這人愣了一下,很快聽明白了,遙遙一指:“在那兒。”
成去非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角落裡蹲著一瘦削少年,因背對著自己,瞧不清模樣,待走過去沒幾步,那少年反應敏銳,似有察覺,下巴抵著肩頭微微回眸看了一眼。
果真一副好皮囊,成去非同他碰了碰目光,少年並不訝異,也不見慌張,只徐徐起了身,一手執刀,一手拿著張牛皮,地上還躺著幾截細麻繩。
少年幽幽盯著他,隨著成去非的近身,這才有了幾分警惕之色,手中的刀不禁緊了緊。
成去非亦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這少年此刻全然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既鎮定又帶著幾分倔強,看上去倒一點也不惹人討厭。
“今日有人來要你,我回絕了。”成去非緩緩說,少年眸中掠過一絲異樣,嘴唇蠕動了一下,似是有話想說。
“我不是要你承我的情,只因我實在厭惡那人,不過,我府上從不養閒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成去非冷冷解釋道,目光又從少年手中物上過了一遍。
少年只覺眼前人雖神氣自若,卻異常整肅,猜測這怕就是成府的大公子了。聽他這般說,遂悶聲回了句:“我不會當閒人的。”說揚起手中的牛皮,繼續道:
“行軍宿營時,士兵頭枕著牛皮製的箭筒睡在地上,便能及早聽到夜襲敵人的馬蹄聲,我正是在做箭筒。”
只這一句,他相信成去非定能聽得明白,他得活命,沒什麼比這更重要,而且眼下,他已嗅出一絲生機,就來自於眼前人,也許,他能更好的活下去也說不定,想到這,少年心中不免湧起一絲久違的希冀。
這些話音裡已隱約帶著建康官話的影子,看來這少年極為伶俐,成去非更為感興趣的是,也許這胡人少年真有幾分本事,能為他所用,倒也不是壞事。他從不怕放膽用人,持的是“吾能收之,亦能發之”的信念,就好比鋒利的刀子,能傷人,也能救人。他從不是固守窠臼之輩。
少年見成去非只微微頷首,折身而去,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重新蹲坐到地上,專心手中的活計。
一連數日,成去非只拿伺候趙器的小廝問話,知道就此再無別樣事情發生,身子也一日日漸好,慢慢放下心來。
那邊趙器很快得知自己的荒唐事,只一瞬的羞惱,眼前又是那一汪鮮血,灼得眼睛疼。
身邊月兒還在,趙器很不自在,要趕她走,月兒登時紅了眼眶,不說其他,只說自己是大公子指派的。趙器才想起這層,看她可憐,心底卻又異常排斥,等再度見到成去非,那股強烈的羞恥感方復襲來。
“好了?”成去非淡問,見他悶聲應了一句,趙器杵在那,渾身極不自在,猶豫半晌終於開口:
“大公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