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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她稍稍別過了臉,蓬亂鬢角也掩不住那抹春意,成去非只是淡淡一笑,正想開口,聽她細細道:“我有一事想求大公子……”
尾音低不可聞,成去非便靜靜等她提要求,半日下去,她只扭捏側過身子,連正面也不露,成去非遂笑問:“求什麼?”說著扳過她肩頭,伸手替她攏了攏發,指肚略染上絲汗溼,再仔細打量她,似帶病容,不禁問道:
“又病了?”
琬寧默默搖首,醞釀半晌仍是有口難言,成去非注目良久,光看她在眼前紅臉低首,就是不說,也生了幾分不耐,便彎腰把鞋子給她穿上,拍了拍她肩頭:“好好的人都要睡蠢了,上回我聽你跟四兒說很愛那些菊,我向靜齋又討來幾樣,起來瞧一瞧。”
這話她自己都多無清晰印象,不知何時閒話無意提及的,亦不知怎麼被他聽去的,但此刻拿出來說,琬寧心裡歡喜,抿唇微微一笑,抬首看他:“大公子所來是為此事?”
說著覺得有些失禮,便往花跟前走,率先入眼的幾盆,只見其心大如慄,茸茸簇碎黃蕊,皛皛皦皦,不啻冰壑之荷。眼目所及,盡成華藏世界。琬寧俯下身子,輕撫一番才問:“不知這叫做什麼。”
“雪蓮臺。”成去非就立在她旁側,眼角微微一動,便可見他衣襟浮動,琬寧心跳不歇,唯有胡亂應道:“這名字很貼切。”
成去非這樣站著,只能看見她如瀑的青絲覆在背上,更顯得人纖細無狀,不知怎的就回想起當夜情形,自己可謂暴戾恣睢,她明明禁不起,卻仍要把狂風驟雨施加於這柔膚弱體,不免有些懊悔,確是難以匹配她純正無邪的情意。
“那日,”他不由說出口來,緩緩拉她起身,輕笑說,“我那日太過輕浮,是霸王風月,害得你翌日登高難行,實在罪過。”
這回琬寧即刻明白他話中所指,又驚又羞,自己難能出口的話,他竟先一步提及了,心底正慌亂如斯,底下忽一陣溫熱汩汩而出,頓覺難堪至極,知道自己這是突來了葵水,難怪這幾日渾身無力,腰眼處略微酸脹,原不止那一層,她本以為全拜他所賜,不曾留意日子,此刻只好屏吸道:“我想更衣盥洗,請大公子迴避。”
成去非見她面紅耳熱的,道一聲“好”,行至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和煦問道:“你方才所求何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大可答應你。”
琬寧聞言,心底直跳,並非全然因為那害羞之事,更是為這一句“力所能及”,她心中稍稍猶豫,還是忍不住道:“大公子不騙我?”
見他點頭,琬寧這才費力開口:“大將軍早已伏誅……”
“琬寧,”成去非很快就打斷了她,“這一事,恕我難能。”他神色不變,話已說的客氣至極,可聲音卻是冷的,這大半日的溫存登時又成假象,琬寧痴痴望著他,只覺無限悲辛,不願再細想前塵舊夢,心念一轉,卻無端想到兩句先哲的話來:
察見淵魚者不詳,智料隱匿者有殃。
隨之靜靜目送他踏出房門,眼角到底還是滲出一些晶瑩的清淚來。
第150章
駿馬疾馳到建康縣府衙門前,原地嘶鳴半晌才停穩; 鄭重一個翻身下馬; 拍了拍衣裳; 這才不緊不慢撩袍而上。
也就是時辰初,薄雲慘淡,鄭重並未著官服,在門口被攔住時,便把廷尉署出的一具公文遞了過去; 也不述緣由; 只道:“縣令可在?拿這個給他看。”
“大人有事外出,不過縣丞、主薄們都在。”門口小廝看模樣很是伶俐; 搭眼往這公文上一瞅; 嘴裡道一句“請稍後!”轉身飛一般往裡頭去了。
不多時,出來的便不止方才的小廝,一著八品官服模樣的人亦緊緊迎了上來,見鄭重一身私服,面上微怔,腳底步子卻不停; 上前見禮道:“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裡邊請!”
鄭重明白這定是建康縣縣丞了; 遂回了禮:“大人客氣; 請!”
一入座,熱茶便奉了上來,鄭重倒也不客氣,端來就飲; 一旁這縣丞卻提著一顆心,廷尉署忽派人前來問話,是頭一遭,國朝的慣例是州郡縣各自的案件除非是極其特殊的疑難不能斷的,才上報給廷尉,小小不然的普通案件,有司自會解決……這麼一面留意著鄭重飲茶,一面思想著,腦中忽掠過一件事來,心底更是惑然,等鄭重放下茶盞,才聽他問:
“上上個月初七,是不是有對夫妻曾於府衙門口擊鼓喊冤?”
竟真被自己猜中,縣丞並不隱瞞,本就沒什麼好隱瞞的,連忙回話:“有,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