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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芷一張臉頓時青白一片,只覺手足冰涼,刻骨的怨毒隨著走樣的聲線咬牙而出:“成去非你這個逆臣……”她嘶啞的聲音甚至無法道完餘下所想說出口的話,一雙美目中盡是跳躍著的蛇信。
“殿下看來不信,”成去非冷冷一笑,“臣看在同殿下夫妻一場的情份上,願事先同殿下把話講清楚,殿下倘配合國策再好不過,可殿下倘一意孤行,臣不得不將殿下謀逆的事情坐實了,宗室謀逆,該如何定罪,殿下比臣清楚。”
明芷心底早駭然不已,不由得眼前黑了一黑:“成去非你真以為自己可一手遮天了?謀害宗室你也敢?!”
成去非端詳著她已扭曲的面容,溫柔笑道:“我敢不敢,殿下可以一試。”
“噌”地一聲,明芷驟然抽出牆上所掛寶劍,劍尖直探成去非的咽喉:“我要替兄長和母后殺了你這個亂臣賊子!”成去非不無失望地看著她道:“殿下失態的樣子,不如冷似冰霜宜人。”他稍作停頓,“我知道殿下敢刺出這一劍,因為殿下不僅擁有這樣的權力,亦有這樣的勇氣,但無論殿下擁有哪一樣,殿下都應該明白,您已經失去殺臣的最好時機了,而殿下此刻不過惱羞成怒,只是恨不得殺了臣而已。”
他甚至懶得躲避,直到明芷持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方伸手替她穩住:“殿下恣意妄為這麼久,臣已不想再勸誡,即便單單從身為男子來說,本不該同女子計較,但殿下不是尋常女子,臣萬不能等閒視之,”他冷冷施禮,“殿下好自為之。”
成去非走出沒幾步,便聽見裡面長劍“咣噹”落地聲,他仰面望了望仍飄灑不已的零星薄雪,風不斷揚起他的衣角,成去非緊緊氅衣大步前去了,待行至府前,眼前如他所料,只是雪的清爽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道實在很難讓人愉快,朱治等人仍在清算,人群中鄭重也正帶著士卒低頭左右檢視,鄭重抬首見成去非已從公主府出來,正要跨過橫七豎八的屍首過來,地上忽伸出一隻血手拽住了他腿,鄭重垂首一看,隨手便補了一劍,待那人徹底斷氣,方罵了句什麼奔至成去非面前,低聲道:“大公子,這裡頭不少僧人似服了藥,瘋子一樣,定有人操控了他們,下官和他們交手時,能發覺明顯不對,”他下意識朝朱治那看了兩眼,“活著的,司隸校尉大人已命下官先投大牢了。”
朱治業已看見了成去非,遂也上前簡單將事情說了,繼而嘆道:“我朝立國百年,京畿發生如此亂事,還是第一次,”朱治餘光覷了兩眼公主府,此刻心中漸漸平息掉了方才的震驚之意,遂讓禮說:“事情既暫且了結,某還得趕緊回宮中一趟,錄公,先告辭了。”
說罷看向對鄭重道:“餘下的事情,還請廷尉署多費心。”鄭重連連應聲,目送朱治一行人離去了,想問些什麼,見成去非神情冷漠凝重,猜他許是因事涉殿下心底不痛快,只得道:“大公子奔波多時,還是快些回府歇息,這裡的事交給下官即可。”成去非環視四下,思想片刻,交待道:“留些人手,看住公主府,你辦完事情後,來烏衣巷一趟。”說罷執鞭上馬,低斥一聲,同趙器兩人飛馳而去。
第217章
鳳凰五年臨到盡頭之際; 忽發生僧眾濫殺黎庶乃至衝擊公主府一事,禁宮內的天子在聽過朱治的細稟之後,方驚出一身冷汗,天子驟然意識到佛寺已然全備謀逆造反之力; 誠如當日成去非一早的暗示。這其中意味不難想象; 為數眾多的僧徒如何在不管出於精心策劃或是臨時起意的境況下竟可持械大開殺戮,且並不是起於一州一郡,而乃伊始便猖狂於天子腳下,只要有人稍稍有心,趁此攻入禁宮,似乎也非難事。英奴不能再細想,一陣後怕,往殿外踱了幾步; 冷風才慢慢將那層汗意吹乾; 身後內侍忙勸道:“今上,外面風寒,請保重玉體。”英奴再三思想; 轉身下令道:“去公主府; 宣殿下即刻進宮。”
就在殿下乘輿往禁宮趕去時,僧亂的訊息走得飛快; 紛紛傳入建康的各個角落,顧府自然也不例外。長幹裡火光沖天之際; 顧曙於自家閣樓上已展望得清清楚楚; 而探得細由回來時; 他正於暖閣挽袖臨摹,而卻不急於回稟此事,而是將一封書函遞與顧曙,顧曙仔細看了看封緘,方撕開來看。而在一側暗暗留意,見顧曙神色如往常般淡泊和煦,遂也只是叉手靜立,等候下文。
待書信閱畢,顧曙忽輕笑一聲,手拈著那封信把玩有時,不提其他,單單問道:“是不是大公子已將此事壓了下去?”而點頭道:“公子未見那情形,殿下府前,可謂血流成河,雪都要看不見了,除卻司隸校尉率的一眾人,金吾衛、廷尉署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