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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青所長。”
成去非便抖了抖手中繪圖,觀摩有時,復又放下,直起身子,往外走來:“回頭你看著奏事吧。”
烏衣巷成府前,福伯正欲轉身進門,聽後頭噠噠的馬蹄聲近了,扭頭相看,正是趙器駕車而來,忙迎了下去,等成去非打簾而出上前道:“真是巧,大公子,吳公子遣來的傳話的雜役剛走,只捎帶一句話:人查到了,隨時可傳喚。大公子,要追回來嗎?”福伯不禁朝巷口方向張望,成去非一壁提袍拾級而上,一壁擺手道:
“知道了,用不著。”
說著進了家門,他換上常服,重新盥洗一番,異常整潔後,方往樵風園去,樵風園全然精舍模樣了,成去非立於階下,冷眼環視一圈,攔住正持物進園的婢子:
“告訴殿下,我要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很感激。一切都是我自己魔障,和他人無關。
第198章
草木衰落的氣息在入秋後; 一日甚過一日,也許在某個睜眼的剎那,也許在雨意打溼心緒的剎那; 樵風園中殿下明芷的嗅覺; 總在秋日裡會格外敏銳。
整個樵風園都充斥著衰敗的,腐朽的; 而又寒意徹骨的味道; 雖然這座園子幾年前並非如此情狀,婢女芳寒則習慣了終日在此處瑣眉望天,閉口不言。她的青春; 她主人的青春,皆在此同那些令人不快的氣味浮沉於此,毫無生天可遁。
就比如此刻; 殿下在抄完第十五遍《法華經》時; 不等芳寒過來收拾; 便有小婢女進來通報:“大公子想要拜謁殿下。”未乾的筆墨繾綣著不散的香氣,同樣映著主人未乾不幹的青春的心。
幾日前芳寒被傳喚的事情,明芷已經得知內情,此時聽他府裡一個奴婢說話都這般正經得過分; 心底的厭惡一下湧了上來,卻只是淡淡頷首。
檀香沖人,成去非不習慣濃重的味道; 進來施禮後; 抬眼瞧見明芷這一回胸前佩了眾華瓔珞; 長輝爍爍,一派咄咄莊嚴華貴氣象,遂多看她幾眼,暗想只差金身紅□□,全之,便是無量光明。
“殿下近日可好?”成去非問道,旁側的芳寒見他忽然而至,心中早砰砰亂跳,不便即去,依舊躬立伺候。
“你退下。”成去非側眸子吩咐芳寒,芳寒只好停下動作,往外走了兩步,明芷忽道:“大公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你要說的事,她不是先於我知情麼?這時趕人,不是多此一舉麼?”
芳寒進退兩難,覷了一眼,僵立在側一動不動。成去非只覺屋內濁氣逼人,轉頭一看,窗子是緊閉的,外面日頭甚佳,秋高氣爽,而這一室混雜著說不出的腐木味,鐵鏽味,黴變味,陰鬱如人心。許只是他腦中勾勒的這一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罷了。
“殿下原還有倒打一瓦的本事,我讓她走,是全殿下的顏面,既然殿下棄如敝履,臣就開誠佈公好了,這帕子是殿下的?”成去非自袖管中掏出那方羅帕,漫聲詢問,明芷無甚表情,靜靜道:“你不是已清楚了?”
“不,那不一樣,我要聽殿下親口說。”成去非微笑道,揚手一擲,帕子並未落至明芷懷中,而是輕飄飄亙在兩人中間,遮了一瞬,兩人相距很近,然而帕子還是將兩人遙遙隔開了,幻滅成空。
“是我的,”明芷淡漠地回望著他,“需要把我送廷尉署收押麼?”成去非往前一步,踩在了羅帕上:“殿下同臣說便可,臣的意思還是把此事當家醜,不願意張揚,但殿下一意孤行的話,未必就不需廷尉。”
明芷頷首起身,立於案几所在的階上,抬手便是一掌狠狠批在成去非面頰上,冷冷道:“成去非,你太放肆了,烏衣巷再權勢熏天,也是臣子,怎麼,你要做逆臣賊子?你就是這樣跟國朝殿下說話的?”成去非並未相躲,只是遮袖拭了拭嘴角被明芷扳指所摩擦出的輕微血跡,“看來殿下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就煩請殿下告訴我,這帕子如何會在開善寺檢出?那上頭兩句淫語是在暗指殿下私通麼?”
平淡無奇的聲音卻如雷霆般碾過明芷的耳畔,她的面色在一瞬間煞白,再揚起手臂時,卻被成去非緊緊攥死了:“殿下,失態一次就夠了,兩次三次,那就是市井撒潑。”明芷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針鋒相對道:“就憑你方才的問話,本宮便可將你下廷尉。”
“殿下這個自稱好,殿下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臣以為殿下當真什麼顏面都不要,臣要說的是,殿下不要,可臣要臉,是故,請殿下好好想出個更體面的理由來。”成去非慢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