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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如此參差錯落,交橫綢繆,說到底,要緊處不過在於錢財。
不過大公子既是二仙傳道的姿態,阿灰不能不應下此事; 一切繁瑣; 從頭來過。細節間並無隱情; 只因這隱情眾所周知,忠骨埋他鄉,連帶著活人一同埋葬,那些老弱婦孺在失去了她們所能倚靠的兒子、父親後; 便等於失去了一切。成去非堅持翻出爛賬,這罪愆既來自中樞,那麼中樞責無旁貸。
是故百官仍在佛事上浸淫餘韻之際,臺閣所忙碌者,不外乎搬出那些記錄不清不明的檔案,重新整納,重新統籌,惟有一個準則:寧可發放復疊,不可漏去一人。
繁忙之餘,臺閣諸曹郎小心翼翼窺測者,也不外乎懸懸而望尚書令一職的最終歸屬。國朝不成文之規定,尚書令者一般並無錄尚書事大權,二者不可兼於一人。是以成去非既錄尚書事,此職是由原副長官遞補而上?亦或者是另擇人選?眾人的猜測尚無定論之際,成去非的遞上去的摺子卻出其不意言表的已是另一種態度:
尚書檯既有令、僕,然錄尚書事與其同編於一省,職掌相同,如此疊床架屋,以致行事效率低下,耗費人才,頗為累贅,不宜同設。
如此言論,自引人驚駭,朝堂七言八語之下,天子卻無異議。錄尚書事既職無不總,為實際宰輔,那麼暫且懸置的唯有尚書令一職。如此一來,閒言細語順勢而出,或雲最有資格任尚書令的顧曙終不能得償所願,然也無關緊要,無臺閣之首,他尚書僕射副職便是尚書檯名義上的最高長官。或雲成去非本意怕是在於撤銷錄尚書事這一加官,眼下升遷,反倒不好佈置,但是不管如何,成去非的便宜處十分明瞭,雖四錄並置,但在臺閣諸事上,少受虛廢詞說之尷尬處境,才是第一要務。
成去非雖自動卸尚書令一職,但仍同往昔,於臺閣中辦公。是日,漢中郡的文書從大西南輾轉而至臺閣時,成去非心底不禁跳了兩下。他總歸清楚,無論從何而來的,似乎罕有喜訊,果不其然,那位以雷霆之風執行土斷之計的前山陰縣縣令石啟,在兜轉任職漢中太守後,不過數載,已對諸多事宜表達了自己十分的不滿。
他讀過先是靜坐了半晌,待虞歸塵過來需他簽字時,方把那文書一丟至几案,一笑道:“你看看這人,無論讓他去哪兒總要尋出一堆毛病來。”
虞歸塵拿起文書,掃了一眼具名,點頭笑道:“去年才到的漢中吧?”成去非一面落筆,一面回道:“一年一換,御史臺總是能收到彈劾他的摺子,怕是再過不久益州刺史也得彈劾他。”
“無礙,他已經向你先行彈劾刺史大人了。”虞歸塵一目十行,閱畢後道,成去非面色沉了沉,“益州做的太過了,於當地百姓,苛捐雜稅,於入蜀商隊,盤剝敲詐,不怪石啟管的寬,回頭還是讓石啟將此事直奏御前,看益州給個什麼說法,天子命其管理一方,如此之法,倒是民變可待。”
“這糧食的問題呢?”虞歸塵皺眉問道,供應西南邊陲將士的糧食,按舊制,運贍黎、嶲州的糧食,從嘉州、眉州起運,經陽山江,到達大度,再由此分發給戍邊的將士。時間上,則是在盛夏進行。此路坎坷崎嶇,多瘴毒,是故,運送糧食的挑夫們常死於道上。
“此事只能交由石啟實地考量,”成去非哼笑,“要我坐檯閣裡給他想法子麼?是他人在西南,他這個人,說不定心裡早有籌謀了,不過等我給他首肯。”
虞歸塵笑道:“想必是了,否則也不會提日後給你進獻西南輿圖之事。”
“他人呆西南也好,瘴氣燻一燻,更耐得住苦,”成去非頓了頓,方道,“之前會稽郡那邊查出的人口土地,虎頭蛇尾,石啟人一走,雖談不上人亡政息,也相差無幾了。”他後續並未再說,那邊李濤走過來,仍是請他簽字而已:
“錄公,請過目。”李濤乍然換了如此不乏尊敬卻又如此老氣橫秋的稱呼,聽得環視眾人一圈,揚了揚聲調笑道:“諸位聽聽,李大人一聲‘錄公’將我喊老了幾十歲。”李濤略微不自在笑了笑,以往對尚書令大人,臺閣諸人於外人前提起,向來稱呼“成令君”,年輕的烏衣巷子弟,配如此風雅之名,雖未能留香,但足以讓人口齒生香。
向來不苟言笑,莊重嚴肅的大公子,偶一為之的唇齒之戲,總會引得眾人會心一笑,於是,如此氛圍之下,臺閣中亦得歡聲笑顏。
出司馬門之際,諸人同成去非一一見禮道別後,他才問虞歸塵:“阿灰今日不在,聽聞顧世伯不太好?”
“繼子昭事後,世伯精神就不太濟,我昨日去探望,正起著高熱,阿灰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