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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蟲蛹。在歐文?科布的小說《我們老南方》中,處理的題材是一個姑娘,她從這裡借用名字,又從那裡借用口音;如此等等。科布的想象力使題材脫出了俗套。他用汽車配工的行話把她比做“雜牌貨”。從而使舊題材別開生面。
比似和譬喻屬於想象力的領域。正是想象力使作家認識到奇特的事物,特別是在這奇特一看不那麼顯眼的情況下。這種能力有助於給小說中最乏味的部分--主要情境的解釋性材料--增加許多趣味;是否具備它,還決定著作為創造性的藝術家,你究竟水平如何。作為作家,你必須同時是心理學家和廣告專家,必須瞭解不同感染力各自的價值。眾所周知,一串珍珠鏈在天絨大衣上會顯得更加璀璨奪目,而在白色背景上就未必如此了。這樣,對比,或者說是不同事物的並列,就是用以獲得趣味的另外一種手法。對此可以在主角和背景之間進行。
梅艾汀頓在她的小說《紫色布和細麻布》中,就利用了這種對比手法。她描述一個女人在倫敦某一地區行乞,而這個地區在那些歷史悠久、名聞遐邇的俱樂部裡的富人們看來,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對比也可以在主角和其他重要角色之間進行。歐文科布在《我們老南方》中就運用了這種對比。他把一位典型的,單純、坦率而又慈祥的南方老上校同歌劇女演員擺在了一起。幾乎水到渠成,在這種角色和生疏的背景的並列中,在非凡的人與普通人的並列中,在非凡的人與平凡的問題的並列中,或是在普通人與獨特的問題的並列中,你認識到抓住讀者興趣的又一種手法--製造關於衝突,關於要去克服的困難和要造成的災難的懸念。
你會記得,編輯對那種“差不多可以接受”的小說的評價往往是,“還差那麼一點兒小說味兒”。真正的“小說味兒”是伴隨小說主體部分出現的。這時,讀者已意識到故事情境,衝突也展開了。衝突以突發的形式表現出來後,才會有持續的“小說味兒”。不過,你在開端部分激起讀者對主要情境的結局的好奇心的同時,也在誘使他保持興趣。你為此採用的方法是提出關於衝突、困難或禍患的懸念。這就是情節趣味,它不同於讀者對場面本身的興趣。這樣一來,算上標題,你就有以下幾種用來在小說開端部分抓住讀者興趣的手法。幾種手法是:1、引人注目、引起聯想(在好的意義上說)和富於刺激性的標題;2、故事情境(要去完成或決定的事)
3、這種情境或與之相關的事物的重要性,並將這種重要性透過一個或幾個場面表現出來;4、在故事情境或主要人物身上安排某種獨特的東西;5、用獨創思想或闡釋使表面平淡無奇的事情變得非同一般;6、對立事物之間的對比或並列;7、提出關於困難、衝突或災難的懸念,使讀者的興趣從小說開端進到主體部分。
當編輯說“缺乏足夠小說味”的時候,他的意思不外乎下述兩者之一:或是小說缺乏足夠數量的危局來保持讀者對小說結局的掛念,或是那些介於危局之間的聚合本身還不夠有趣,不足以保持讀者持續的注意力,直至新的危局產生。在第一種情形下,缺陷是在於構思,在於對那些能使讀者意識到危局的事件的選擇和安排。在第二種情形中,缺陷是在描述上,這常常意味著在你選擇的情節中,沒有足夠的衝突。這就是當普通的男人或婦女說:“我不喜歡那篇小說,那裡面‘什麼事也沒發生’時,所想表明的意思。”大多數遭到拒絕的小說都犯了這一重大錯誤。它們沒有足夠的衝突,讀者也就看不到敵對力量衝突的意義;或者,它們讓讀者感到能否成功尚大可懷疑,從而使讀者處於懸而未決的焦慮之中。衝突進行時,產生了故事趣味。在結構良好的小說裡,衝突應當由主要故事情境派生出來。
在描述構成小說開端的聚合和交流時,你讓讀者意識到主故事情境,並提出小說衝突的懸念,從而獲得了小說趣味。在描述構成小說主體聚合和交流時,你則要在一系列的衝突中向讀者展示矛盾。在構成小說主體的所有描述單元裡,讀者看到小說人物陷在一個或一系列衝突之中,這是由於他試圖解決一個敘述問題,其結局卻是莫測的。這樣,包含有這種衝突或是敵對力量之間的鬥爭,就是造成趣味的第八種手法;這也是保持興趣的主要手法。然而,不管你在描述這些敵對力量之間的聚合和交流時文筆是多麼生動,如果你的情節意識很糟糕,以至於沒能向讀者指明,每次這種聚合和交流的結果,都是小說主角在解決主要故事情境提出的問題時所遇到的一個危局(這樣的危局造成了新的情境,使故事最後結局仍屬未知之列),那麼,你照樣會收到退稿單。
透過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