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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抓住讀者興趣的另一個手法,就是一定要使情境具有重要性;在搜尋有趣的故事情境時,報界人士所謂的“新聞嗅覺”會幫助你。由於目的在於激起好奇心,你就會認真調查人們對什麼感到好奇。大家還記得,在世界大戰最初的年月裡,美國人貪婪地讀著他們所能得到的所有關於戰爭的訊息。隨後,由於戰爭的新的更“合乎人性”的方面為人們論及到,它又成了“新聞”。幾乎人人熟知那個經驗豐富的記者的故事,他對初出茅廬的生手說“狗咬人不是新聞;如果人咬了狗,那才是新聞。”前不久,一位新聞編輯獨出心裁地總結了新聞價值,他說: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0平凡的人+平凡的妻子=0一個平凡的人+一輛汽車+一枝槍+一夸脫酒=新聞;銀行出納員+妻子+七個孩子=0;銀行出納員+十萬美元+歌劇女演員=頭條新聞。
對此的解釋自然是這樣的:沒有新聞價值的事物是些尋常的事物,有新聞價值的事物則非同尋常。這樣,你又知道了激起或創造趣味的另一種手法--非同尋常。這種非同尋常或是在故事情境(要去完成或決定的事)中,或是小說人物(他面臨這種情境)本身。在佩利的小說《窗戶裡的臉》中,故事情境雖然是不尋常的(一位婦女打算去抓危險在逃的殺人犯),這位婦女本身卻普普通通。她是新英格蘭的農村婦女。然而,一般情況,新英格蘭的農村婦女是不會花時間從事這種追捕的。另一方面,在普渥的小說《西部材料》裡,故事情境(要去完成的事)平凡得很(一個女人發現另一個女人迷住了自己的丈夫,就打算把丈夫奪回來),可小說人物卻有其獨到之處;她是馬騎士中的女王,是人們難得一見的人。在選擇奇特的情境作為小說主要敘述問題時,檢驗方法很簡單--你捫心自問,在一百個你所認識的人中,有多少人曾遇到過類似的問題。你也可以採用相似的方法選擇人物型別,看你在街上遇到的一百個人裡,有多少人屬於這種特殊型別。
在這種非同尋常的趣味中,你找到了有“地方色彩”的小說在美國風行的原因。人們對某些地方感興趣,他們或是在那裡呆過,或是願意去那裡。某些地區或地點有象徵意義。大多數美國人對紐約市感興趣,於是,一段時間裡,大部分小說的背景取了紐約--對許多曾去過那裡的人來說,這正是他們嚮往的地方。人們願意讀這樣的小說--那裡描寫了他們希望瞭解的地方。有關地點的這一規律同樣適用於小說人物。一位作家發現某類人物有意思,就不費吹灰之力把他們寫活了。吉卜林筆下僑居印度的英國人,歐?享利筆下紐約女店員,威廉斯筆下的新英格蘭的鄉巴佬,科恩筆下的亞拉巴馬州的黑人和威特活筆下的職業拳擊家,無不如此。由於公眾對對這些人物著迷,其他那些在獨創性和才能上要稍遜一籌成就不能與前一種作家相比的作家也去描寫這類人物,卻沒能成功。很快,這類人物變得如此之多,讀者開始厭倦了。他們不再是活生生的人物,而成了型別。二流小說雜誌的字裡行間到處可見他們的影子,電影銀幕就讓他們霸佔了。開始還是有個性的人,現在看看卻沒什麼個性,已是千人一面了。
可以說,抓住讀者興趣的手法在於非同尋常,這可以成為一條格言。你還會記得,在我選出的二十篇小說中有五篇,雖然它們涉及的只是普通的美國背景,卻仍是饒有趣味的。這因為在角色或在事件上,它們有其新穎之處。
不過,你還是可以見到埃德娜?弗布林這樣有才能的作家,寫了趣味盎然的小說,表面看來卻是普通人在普通背景中做著最平凡不過的事。這是因為作家給了陳舊的主題以嶄新的意義。興趣是這樣的獲得的--或是對平凡的現象作了不平凡的解釋,或是以獨特地手法改造了一件平淡無奇的事。這樣,你又瞭解了抓住興趣的又一種手法--把表面平凡的事描述成非同一般。這並非措辭表達問題,而是需要思想的獨創性。
在埃德娜?弗布林寫的一篇小說裡,就有這樣的範例。一個姿色傾城的紐約女店員,卻來自一個寒酸的家庭。這就是埃德娜?弗布林處理的題材。可是,她卻想出了這樣的對比--一位秀麗的姑娘與周圍寒酸骯髒的環境,有如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