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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舞榭中攀爬出去,攀爬進節度使司,攀爬進張克禮的耳朵。駙馬都尉張克禮帶著義武軍的牙將闖入薛渾家時,她正在跳舞,薛渾痴傻地抱著琵琶,現在他面上的神情,與酒肆中的那些商客一樣了。
已經變為襄陽公主的阿瑟鄙夷地朝薛渾一笑,道:“接著彈呀!”薛渾望著張克禮的腰刀,抖成了秋風中的落葉。
天地再一次用冷漠的寂靜席捲了她,無妨,這寂靜便是她的來處。她含著沉醉的微笑翩然起舞,邊舞邊將衣衫脫下,展示出她軟玉一般的身軀。是不是《柘枝》,是不是玉環,又有什麼關係,她閉上雙目,鋪天蓋地都充盈著那濃郁的檀香。前塵若夢,苦海無邊,她看不到蓬萊,仍然可借一支舞傲立於冥川波濤之上,這便是她領悟的空不異色。
羞憤欲死的張克禮將公主的恣縱上奏天子,天子震怒,囚公主于禁中。薛渾等與公主私通之人,一律杖八十流放瘴癘之地。薛渾貧病死於崖州時,都未曾想明白,那雲端裡的公主是如何化身為舞姬,與他歌舞共枕了數個年頭。鎖骨菩薩慈悲喜捨,世俗之慾,無不徇焉。而她卻是魔女,是特利悉那、是羅蒂、是羅伽,所過之處,慾海橫流,寸草不生。
數年後,詩人張祜作《玉環琵琶》詩傳世:
“宮樓一曲琵琶聲,滿眼雲山是去程。回顧段師非汝意,玉環休把恨分明。”
明月照山川
文/藤萍
黃隼是一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