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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人,也就是黎姓的那位偵探。
我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永遠。
我知道謊言不能維持一輩子,卻沒有料到會這麼快就被拆穿。
黎偵探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當他銳利的眼神掃過我的臉時我低下了頭,那種分明在說“我識破你的詭計了”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駱小姐,關於你的委託我已經發過一份詳細的郵件,但是按照我的工作習慣還要親自向委託人彙報一次才行。”
“我沒有收到你的郵件。”茗低著頭,似乎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我注意到她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瞥向我的位置。
“這是一次一對一的彙報,沒有必要讓他人在場。”黎姓偵探冷冷地望向我這邊,故意加重語氣。茗默默地點點頭,帶著他進了一間隔開的畫室。
我被“丟”在了客廳裡。
這個“丟”字再貼切不過了,這次我是徹徹底底地被拋棄了。
其實他們的談話是不是避諱我已經無所謂了,我所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命運的齒輪只要開始轉動就再沒有辦法停下來,直到最後的審判。
我感到很冷,雖然實際上我並不具備任何實感,但是我真的感覺到“冷”了,即使我縮緊身子、渾身發抖也不能將這寒意驅走半分,因為恐懼像一根針一樣扎進我的意識深處。
窗外的雨點空洞地敲打著安靜的世界,彷彿連時間都停滯了。
不知過了多久,畫室的門開了,黑衣偵探先走出來,對茗說了一句什麼,我沒有聽清。那個人臨走時朝我這裡瞥了一眼,他的眼神很複雜,我不確定他在看什麼。
門無力地關上,茗靠在門邊不發一語。
我也沉默著,說不出一句安慰或者道歉的話……
茗倚在門上慢慢地跪在了地上,雙眼無神,肩膀微微抽動著,將臉埋進掌心,黑暗中我可以清晰地聽到她的抽泣聲。
我被續接上的生命,原本就是顆定時炸彈。
窗外雨聲漸消,茗也停止了抽泣,她的雙手環住彎曲的膝蓋,額頭也靠在膝蓋上,呼吸漸漸均勻,似乎已經疲倦地睡去。
我在想,她入夢之前,是否也想著從那一天開始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夢,待她一覺醒來,噩夢便會煙消雲散,依然會回到我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午後一起從圖書館走出來,她坐在長椅上,靠著我的肩膀,手裡一如既往地翻著那本《雪萊詩選》,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來,氣氛寧靜慵懶……
而如今,連幸福的尾巴都要被剪掉了。
不知不覺窗外已經發白,這一夜很短,我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後頭腦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下了七天的雨後終於在第八天的黎明開始放晴,似乎也帶來了某種預兆。
我聽到茗從我面前走過,隨後臥室的門開啟又關上。
阿哲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將一袋食物放到桌上。
“早啊。”我疲憊地問候他。
“早啊,你和茗姐被困在家裡這麼多天,也沒吃到什麼像樣的東西吧,快趁熱吃……”阿哲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改口道,“茗姐呢?”
我低下頭不說話,阿哲似乎也意識到我情緒不高。
這時,臥室的門開啟了,茗穿了一件粉紅色的針織衫,短裙,還有棕色的小皮靴,挎著乳白色的單肩挎包,臉上笑容甜美,好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我看著她,恍如隔世。
“茗姐……你……好卡哇伊……”阿哲目瞪口呆。
茗走過來,微笑道:“阿哲,今天是我和阿凱的紀念日,我們要去好好玩一天!”
阿哲毫無抵抗力地點頭,茗已經帶著我一陣風似的走出去。
四、紀念日
今天與其說是我們的紀念日,倒不如說是我的忌日。
正這樣想著,茗已經帶著我搭上了公車,我瞥見公交上的路線圖上有一個熟悉的站名——茶樹灣。
茶樹灣其實跟茶樹沒有多大關係,名字很美,但早已經荒廢。那裡有一座廢棄的港口,據說在很多年前曾是茶葉貿易的一個重要中轉站,廢棄之後,這裡要開發旅遊區,但並不成功,於是現在只留下些舊碼頭和旅遊區的影子,偶爾會有些喜歡安靜的人在黃昏時分來這裡的海濱散散步,但大體上算是人跡罕至。
我和茗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所以經常來這裡攜手漫步,兩個有默契的人,一言不發勝過千言萬語。我們曾經約定不管發生什麼事,在這片海的面前,我們都要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