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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沒等施鬱棠回答,賓席間已起了不小的騷動。這些權貴富商一向心高氣傲,剛才已儘量剋制著對向野英吉傲慢做派的不滿,此時又哪能讓他搶了先,紛紛站起向施鬱棠發聲邀請。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還請大家先靜一靜。”羅慶華及時出聲道,“諸位都是體面的紳士,相信也都懂得憐香惜玉,別讓鬱棠為難噢。”
“羅老闆說得不錯,大家都是識貨的,天香閣的海棠花,當然不能僅靠幾句白話就被請了去。”一名華商應道,有意無意地朝向野英吉看了一眼,“今日算我做東,大家儘管吃喝,只求鬱棠小姐能獻舞一曲。”
幾個狠角色爭相開出價碼,更有人當場便從懷中掏出金錶、鑽戒來,命侍者呈上。向野英吉傲然一笑,利落地從胸前摘下一枚軍功勳章,大步走上前去,交至施鬱棠手中。
廳內人頓時木呆,啞然一片。軍功勳章不比珠寶奢華,卻有一種冷森森的震懾力。向野英吉狂放至此,確實叫眾人吃驚。
施鬱棠顯然也是始料未及。她怔了怔,隨即將勳章還給了向野英吉,道:“承蒙向野先生厚愛,鬱棠不敢。”
“不知海棠花,肯不肯給這個面子?”向野英吉神情自若地接回勳章,追問道。
施鬱棠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笑道:“向野先生腰上的菸斗真是別緻,我可喜歡得緊呢,怎會不答應?請稍等,鬱棠一會兒就來。”
二、天降海棠香
纖柔的手指在胭脂香粉間靈活地遊走。眉筆淡掃便成柳葉婀娜,絳紅輕抿即綻唇上花開。鬢角幾綹青絲垂落,顧盼之間風韻十足。
天香閣以海棠為魁首,海棠卻是無香之花。不是海棠不識香,只因未上“紅嫣”時。
“紅妝之下,更是嬌豔動人。”向野英吉放肆地盯著眼前換得一身紅緞旗袍的女人,滿眼的驚豔與痴迷,“海棠花,剛才為什麼穿一身黑色?”
施鬱棠正在沏茶,聞言頓了頓,抿嘴一笑:“向野先生還是叫我鬱棠吧,剛才匆忙下來,一時慌亂,讓您見笑了。”
向野英吉見她親近可人,大為驚喜:“一直想問問,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鬱’,是香氣。”施鬱棠纖細的手指摩挲著杯沿,指上的蔻丹豔得彷彿要滴出血來,“‘棠’,就是海棠花了。”
向野英吉不失時機地湊近她的臉,近距離下只覺暗香撩人,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施鬱棠不留痕跡地避開他要攬過來的手,面上笑容不減:“海棠其實沒有香氣,只是這樣叫著好聽罷了。”
“很好聽。”向野英吉沒能一觸佳人嬌軀,眼中略有遺憾,“海棠怎麼會沒有香氣?我面前這一朵,就香得很。”
“向野先生說笑了。”施鬱棠攏了攏耳邊的黑髮,“鬱棠身份卑微,只在天香閣受人寵愛,外人到底是瞧不起的。”
她這番話說來頗帶傷感,雙眼低垂之態更是楚楚可憐,令人觀之不忍。向野英吉呼吸一窒,脫口而出:“跟我在一起,上海灘誰敢不敬你!”
施鬱棠驀然抬頭,眼中一亮,卻又黯淡了下去,搖搖頭:“向野先生年輕有為,身邊必有佳人相伴。鬱棠自知分量,不敢妄想。”
侍者送來幾盤精緻的西點,暖黃柔軟的外觀溫順可愛,鮮亮的果醬更是甜美誘人。向野英吉殷切地將瓷碟推至她面前,道:“像你這般風情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軍中的女人呆板無趣,不提也罷。”
施鬱棠笑了笑,稍作沉默,道:“真是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可否下次再談?過兩日天香閣有場舞會,向野先生一定要來。”
“當然。”向野英吉見她急於脫身,略有不快,但舞會邀請又大抵使他滿意,只好作罷。
天香閣夜間收場較早,過了十二點,大廳便準時關閉。
羅慶華照例送走賓客,安排人收拾了會場,才上樓回屋。經過樓廊,看見拐角陰影處站了個人:施鬱棠垂首靠牆而立,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進來說話。”羅慶華低聲道,並無意外之色。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羅慶華將門閂實,回身問道:“怎麼樣?可曾出了什麼亂子?”
“還行。”與他的謹慎相比,施鬱棠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日本人十分狡詐,你要小心應對……”羅慶華說到這裡,臉色忽地一肅,“這是什麼?!”
施鬱棠已經卸去濃重的晚妝,素顏亦是動人。此刻的她,與其說是個豔傳四方的交際名媛,不如說是個閨閣中的蘭質女兒家——當然,羅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