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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逃跑”舉動,更像是我們許多人在青春期曾經嘗試過的“離家出走”。
第八章新來的團長(2)
可是,與“離家出走”不同,連級以上幹部攜槍逃跑的行為在八路軍中要算做大的政治事故,必須上報軍區。三個連長回到營房就被押送團部,經騎兵團“軍人大會”研究決定:判處許得和、米秀山和李樹茂三人在“懲戒隊”做兩年苦工——這實際上是救了他們,如果直接送軍區政治部,很可能是會被槍斃的。
發生逃跑事件的時候,劉春雷不在騎兵團;等他回到老部隊,況玉純政委雖然還在會上講:“反對不良傾向一定要堅持,再跑也要反,跑得只剩一個人也要反!”但其實,整風運動已經雷聲大雨點小了。這一方面是因為騎兵團的作風已經很不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百團大戰”開始了。
1940年8月以後,八路軍各部陸續轉入“百團大戰”。騎兵團主要在冀南和魯西一帶遊動警戒,擔任策應任務。
10月份,騎兵團來了個新團長,名叫曾玉良(1943年犧牲)。
曾玉良是河南固始縣人,1930年參加紅軍。1936年西路軍失敗後,曾玉良突圍到新疆,化名“曾玉山”在喀什四十八團騎兵二連當少校連長,該團的另一位連長是化名為“周玉隆”的周純麟(開國少將),兩人一起接受過蘇聯紅軍哥薩克顧問的訓練。1940年初,流落新疆的紅四方面軍幹部開著蘇式大卡車回到延安。曾玉良被派到一二九師騎兵團,周純麟則去彭雪楓部組建了新四軍四師騎兵團。有意思的是,後來,這兩個騎兵團又分別被八路軍、新四軍授予同樣的稱號——哥薩克騎兵。
曾玉良和況玉純也是老熟人。在紅三十軍的時候,曾團長是軍部作戰參謀,況政委是軍部書記官。西路軍戰敗時,曾參謀突圍跑到了星星峽,況書記官討飯去了延安。現在再度共事,兩人的關係自然十分融洽。
剛開始,曾玉良的職務是副團長(沒有團長),主要負責部隊訓練。
在以前,騎兵的軍事訓練是“野”的,強調“乘騎衝鋒快如風”,只要勇猛頑強動作快就行,怎麼順手怎麼來。因此,騎兵們的劈刺動作各有門派,騎馬姿勢千奇百怪,進攻時不講究相互保護,行軍時的佇列也不整齊。曾玉良說這樣不行,要重新練。
按曾團長的要求,騎兵應該根據不同的任務採取不同的策騎步伐——巡邏偵察走“小步”,馬蹄輕盈,騎手挺直身體觀察情況(這姿態挺美的,看馬術“盛裝舞步”就知道了);作戰的時候用“小跑”,奔跑、跳躍、轉向動作相結合(馬術“場地障礙賽”就是這樣);另外,“常步”是行軍步伐,“大跑”就是衝刺。
戰馬走的是什麼步伐,聽聲音就知道:常步和小步走得慢,四蹄著地,“嗒嗒嗒嗒”四節拍(小步走得好的戰馬,後蹄子正好踩在前蹄印上);小跑的時候速度快了,斜對著的兩隻馬蹄同時起落,成了兩節拍;大跑起來,戰馬四蹄翻飛,沾地即起,“嗒嗒——嗒”,感覺是三拍。
練了步伐還要練隊形,比如橫隊、縱隊、三角陣位、楔型陣位,還有轉向保護、交叉掩護……都要練。大部隊有大陣型,小單位有小隊形,什麼情況下戰馬的間距應該是多少,都用木棍比著尺寸,不能有差錯。
口令也要練。過去,騎兵口令是隨便喊,跟在家裡吆喝牲口沒什麼兩樣。有時候部隊行軍,路上遇到個騎驢的老頭,老頭衝小毛驢叫一聲“駕”,騎兵的軍馬全都跟著跑。曾團長說這樣不行,重新練!於是兩個月以後戰馬就都服從“前進”、“衝鋒”、“立正”的命令了。
練習新技術,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都得下大力氣。
大劉的班上有兩個老兵——王佔奎(1942年犧牲)和劉金魁。王佔奎是投誠的俘虜,原先是西北軍的馬伕,而劉金魁是被撤職離開團部斥候隊的。“川老漢”受處分的原因是他遛馬的時候到河邊洗衣服,結果戰馬偷跑進老百姓的菜地,吃掉了好一大片苜蓿。老鄉們告到團部,劉金魁副排長只好捲起鋪蓋到二連來當兵。不過他好像挺無所謂的,還嬉皮笑臉地說:“老子洗衣服洗褲子,一不小心把官帽洗脫了。”
第八章新來的團長(3)
劉春雷成天和兩個老兵一起練“乘馬越障”。這個專案對戰馬是個考驗,開始的時候,由騎手牽著韁繩、引導戰馬空鞍跨欄杆,等馬匹跳習慣了再騎上馬練習越障。大劉的“公雞”個子雖小,卻很聽話,練了不到一個月就能跨坡坎、過壕溝了。可劉金魁的戰馬卻不行,兩個籮筐上面擺一根扁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