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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地嚼著,緊緊地跟著我們。空闊的田野上有幾根被剝蝕的殘舊的老電線杆,幾根電線在上面交錯著通往各村,有一根頂上架著兩個喇叭,裡面傳出由京劇移植的秦腔樣板戲《紅燈記》鐵梅的唱段,幾隻斑鳩落在電線上隨微風搖擺著,它們使我想起了八伯父家的鴿子以及大伯父家的老貓,快到六姑媽家的村子了,我掰了一大塊饃扔給狗,衝它喊到:“回去,看鴿子去!”它叼著饃便轉身往回跑去。
六姑媽見到兩個侄子喜出望外,連忙讓表嫂給我們盛包穀珍稀飯,我們坐在熱乎乎的炕上,爬在炕桌前抱著稀飯碗暖手,等冬翹的手緩過來後,捧著冒著熱氣的稀飯聲音極為誇張地喝起來,桌上有一盤淹鹹菜,姑媽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就些菜。”我們胡亂夾了幾筷子放到嘴裡,又吃了半個熱饃,便蹦下炕,衝出屋去找村裡的夥伴,姑媽在後面親暱地笑罵著:“壞傢伙,才吃了幾口就跑了!”
在姑媽家一玩就是一整天,一直到天黑實了才提出要回去,姑媽不肯:“要回咋不早說?”我解釋到:“八娘還在家等著呢,我們沒說在這兒住。”其實,我們走晚是別有原因的,走早了路上全是泥,晚了土路就上凍了。姑媽卻為難了,表哥以為我們會住下,便串門去了,表嫂又不便送我們,老姑父病泱泱的,但姑父卻給姑媽解了圍:“讓黑子送送娃。”姑媽便衝著後院喊到:“黑子,來!”那條高大的黑狗便進了屋,姑媽對它囑咐著:“把娃送到就回來。”黑子搖著尾巴,我們倆便拿著手電筒上了路,一路上,我和堂弟興致不減地談論著白天玩耍的內容,並研究著來日的內容,黑子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後,這時,有人騎著腳踏車和我們走了個對面,那人騎到了我們面前順便問了句:“誰家的娃,這麼晚了也沒個大人跟著?”黑子突然叫著衝那人撲了過去,他沒愣過神便連車帶人摔到了路旁的渠裡,我們呵斥著黑子,又把手電光照到那人處,看清了是個中年漢子,似曾相識,但一時想不起是誰,可以斷定他沒有惡意,我們不好意思地問:“叔,沒事吧?”他扶起車子,拍打著身上:“你家這狗可真兇!娃呀,天黑實了,快回。”我們答應著,他又騎上車走了,不遠處傳來了廣播喇叭的聲音,還是秦腔《紅燈記》,是李玉和被捕時的唱段,已經可以看見村裡微弱的白熾燈光,那時,村裡剛剛通了電。
到了村頭的小橋頭,我回過身對黑子喊到:“黑子,回去!”黑子遲疑著,這時,傳來了八伯母熟悉的聲音:“你倆壞東西,這麼晚才回來?!也沒人送你們?”堂弟回到:“黑子跟著呢。”八娘顯然很滿意:“那就行。”說話間二人已到了八娘跟前,她一手拉一個:“快回,媽給你們做好吃的!”等到了家門口,板凳狗撒著歡從屋裡跑出來迎我們,我這才想起黑子來,轉身看時卻沒有,我問:“黑子呢?”八娘說:“早回去了。”我進了屋愣愣地想著黑子怎樣在茫茫黑夜裡孤獨地走著夜路,堂弟看出了我的心思:“沒事,那狗靈的很。”屋外的上空仍飄著喇叭聲,我想,這聲音也許會為黑子消除一絲寂寞吧,同時我又想起了媽媽常說的那句話:“狗是忠臣,餓死都不離主人。”
2005年10月28日盛順豐於西安市中心家中
新的童年
新的童年
一、序
《紅色童年》,其實是被遍體的精神痛楚和扭曲的時代打壓成了醬紫色,沉重、壓抑、單調甚至晦澀,儘管無奈被*,但卻沒想到還是有一些朋友誤入我之歧途,窺視了我的傷疤,然後悄然離去,正如我逝去的童年不再回頭。
再其實,我幾乎沒有童年,幼時未食母乳,歲月艱辛,吃了幾桶紫禁城捎來的製造的煉乳,父親卻被人暗告為資產階級生活作風,我吃煉乳,和父親有關嗎?難道我乳牙未生還有生活作風問題?這帽子扣得太早了,我也太早熟了吧?!後來僱了個保姆,接著又被再告剝削階級,關鍵是父親頭上那頂帽子,成了籠罩我生活的陰影,彷彿與生俱來,在沒有我的時候就那樣了。說來也怪,從此,我絕不喝奶,到現在還是不願意接觸奶味兒,但矛盾的是對甜乳酪情有獨鍾,特別喜歡飲料,真是資本主義生活方式本性難改!可看看現在的社會發展,洋食品氾濫,被稱作垃圾食品,我實際是在吃垃圾,只好自我調侃:只有垃圾胃口,沒有垃圾食品。資本主義?我過得上那生活嗎?再說吃個飯,犯得上什麼主義嗎?我在各種主義教化中長大,但童年也被它們弄沒了,勢將主義全部拋棄,快樂吃肉,否則便會瘦的不成體統……
兒時,喜歡和比自己大的多的孩子玩兒,因為可以冒險,也可以得到各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