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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他一名同事洋洋得意說,“我們看過更慘的。”
“是你打電話來的嗎?”那名鑑證人員問。
“對,我是弗朗科·麥奇警探。”
“你是重案組的?”
我頓了一秒才明白他問什麼,我的腦袋幾乎停止了。“不是。”我說。
鑑證人員神情怪異地看我一眼。他長得一臉宅男樣,年紀和身材都比我小一半,應該是之前那個沒用的混蛋。“我們已經聯絡重案組,”他說,“還有法醫。”
“我敢打賭,”他的助手開心地說,“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下來的。”
他拎著一個證物袋。要是他們任何一個在我面前碰她,我知道自己一定會將對方打得腦袋開花。“做得好,”我說,“我想他們應該快來了,我去幫警察一把。”
我爬上樓梯,聽見宅男說居民閒不下來,幾名助手嘶嘶竊笑,感覺像一群少年。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地下室裡的人是謝伊和他死黨,一邊抽大麻煙一邊講低階笑話,我以為走出屋門就會回到原本的生活,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屋外,圍觀的人群更多、更擠,所有人拉長脖子,離我當看門狗的警察朋友只有幾步之遠。他的同伴已經從門口下到欄杆,站在他身邊。屋頂上的雲層壓得更低,光線也不同了,變成瘀青般的紫白,令人不安。
人群后方出現動靜,戴利先生長驅直入,揮臂將居民推開,眼睛盯著我,彷彿其他人都不存在。
“麥奇——”他想大喊,但喉嚨忽然一啞,只發出粗嘎的聲音,“裡面是什麼?”
泥漿怪獸氣沖沖說:“這裡由我負責,站開。”
我只想讓他們揍我,不管是怪獸或是他同事也好。“你連自己老二都抓不牢。”我對著那張又大又軟的布丁臉說。他避開我的視線,我將他推開,走向戴利先生。
我一踏出大門,他就抓住我的領子狠狠抵住我,下巴貼到我的臉上,我體內頓時湧上一股狂喜般的熱血。他要麼比警察有種,要麼就是不肯向麥奇家的人低頭,無論哪個我都很爽。“裡面有什麼?你們發現什麼?”
一個老人興奮尖叫,穿著連帽運動衫的青少年開始鼓譟。我用大夥兒都聽得見的音量警告他說:“老兄,你最好把手拿開。”
“你休想,你這個小雜種,你別想命令我——我的蘿西在裡面,是嗎?”
“我的蘿西,老兄,我的女孩,我的。我再跟你說一次:把手拿開。”
“是你的錯,你這個齷齪小子。要是她在裡面,都是因為你。”他前額抵著我的頭,手掌力道驚人,我感覺襯衫像刀一樣切過我的脖子後根。那群青少年大喊:“打!打!打!”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正準備用力扭斷,鼻子裡聞到他的氣味,那汗水與呼吸,又熱又臭的獸腥味,我永遠都記得。這傢伙嚇壞了,幾乎失去理智。那一刻,我看見荷莉在我面前。我肌肉裡的狂躁瞬間消退,胸膛深處啪的一聲,彷彿有東西繃裂了。“戴利先生,”我儘可能放輕語氣,對他說,“他們一有發現就會通知您,但在此之前,您必須回家等候。”
兩名警察想將他從我身上拉開,嘰哩呼嚕說了一堆,但我們誰也沒有理睬。戴利先生眼眶四周泛出幾近瘋狂的白光,彷彿在說:是我的蘿西嗎?
我拇指壓著他手腕神經用力一摁,他喘息一聲,雙手鬆開我的領子。但警察還來不及將他拖走,他已經用下顎頂著我的臉,有如情侶一般緊貼我耳邊說:“是你的錯。”
戴利太太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發出難以形容的嗚咽聲,撲向戴利先生和警察。戴利先生身體一軟,兩人將他拖走,回到交頭接耳的居民之間。
泥漿怪獸莫名其妙粘在我背後,貼著我的皮衣。我狠狠一肘將他推開,接著靠回欄杆整理襯衫,按摩脖子。我呼吸急促。
“事情還沒完,小子,”泥漿怪獸臉龐脹成不健康的紫色,威脅我說,“我告訴你,我要向上級檢舉你。”
我說:“我叫弗朗科·麥奇,奇怪的奇。別忘了叫他們排隊。”
警察像生氣的老女傭一樣哼了一聲,隨即轉頭將怒氣發在探頭探腦的群眾身上,猛力揮舞雙手,大聲叫他們後退。我瞥見曼蒂懷裡和手邊各一個小女孩,三個人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戴利夫婦牽著手蹣跚走上三號臺階,消失在屋裡。諾拉靠在門邊牆上,一手捂著嘴巴。
我走回十一號,這裡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謝伊在卷第二根菸,凱文一臉病容。
“他們找到什麼了,”他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