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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消失,我的史蒂芬就出現了,手忙腳亂弄著手機、揹包、腳踏車安全帽和一條長圍巾。他比我想象得高,聲音更低帶著一絲沙啞,讓他聽起來比實際年輕。他穿著一件灰色風衣,質感非常好,也非常新。他一定砸了大錢,好攀上重案組的水準。
我佔了一個便宜。史帝芬或許會在意不該和被害人的兄長閒聊,但我敢說沒有人警告他離我遠一點。庫柏是例外,但球王死也不會讓手下的毛頭小子發現他竟然。怕我這個傢伙。球王的階級觀念根深蒂固,反倒幫了我一個忙。在他眼中,基層員警負責跑腿打雜,支援警探聽命行事,只有警探值得尊敬。這種態度很糟,不僅可能浪費人才,更讓自己弱點百出。而我之前就說了,我天生會挖人弱點。
史帝芬講完了,將手機塞回口袋。我將煙扔了,走出花園到他面前說:“史帝芬。”
“你是?”
“弗朗科·麥奇,”我伸出一隻手說, “臥底組。”
我看見他瞪大眼睛,只有一點點,可能出於尊敬、恐懼或兼而有之。這些年來,我在自己身上加油添醋了不少傳奇事蹟,有些是真的,有些不是,但都很有用,所以我都留著。不過,史帝芬起碼試著剋制自己,這點我很欣賞。
“我是史帝芬·莫蘭,普通勤務組。”他說著和我握手,力道稍微強了一點,目光交會也久了一些。這小子努力討好我。“很高興認識你,長官。”
“叫我弗朗科就好,臥底組不喊‘長官。我已經觀察你一陣子了,史帝芬,很多人大力誇獎你。”
他努力壓下臉紅與心裡的好奇。 “這種事聽了總是很開心。”我開始喜歡這小子了。
我說: “我們走走吧。”說完便回頭走進花園,因為隨時會有其他員警或警探從局裡出來。 “告訴我,史帝芬,你三個月前剛升警探,對吧?”
他走路像青少年一樣,彷彿體內有用不完的精力,步伐又大又急。“是的。”
“有你的。也許我錯了,但我看你不是那種願意在一般勤務組窩一輩子的人,永遠聽重案組警探的吩咐辦事。這太大材小用了。你希望有一天能獨立辦案,對吧?”
“我是這麼打算。”
“你想進哪一組?”
這回他壓不住了,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重案組或臥底組。
“選得好,”我咧嘴笑著說, “所以,偵力、兇殺案對你來說一定像美夢成真囉?覺得好玩嗎?”
史帝芬謹慎回答: “我學到很多。”
我哈哈大笑。 “很多才怪,這表示肯耐迪那傢伙只把你當成他的囉。他都要你做些什麼?泡咖啡嗎?幫他拿乾洗的衣服?縫破襪子?”
史帝芬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撇。 “將目擊者的話打成書面證詞。”
“帥啊,你每分鐘可以打多少字?”
“無所謂。我是說,我是最菜的,你知道嗎?其他人都有幾年資歷,而總得有人去做——”
他拼命想找出正確的回答。 “史帝芬,”我說, “深呼吸,這不是測驗。你做文書是浪費。這一點你知我知,要是球王肯花十分鐘讀過你的檔案,他也會知道。” 我指著路燈下一張長椅,這樣既能看到他的表情,又不會被主要通道的人發現。 “坐吧。”
史帝芬將揹包和單車頭盔放在地上,然後坐了下來。雖然受寵符驚,但他眼神還是小心提防,這樣很好。
“我們兩個都是大忙人,”我在他身旁坐下, “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很想聽聽你對這件案子的看法,以你的觀點,不是肯耐迪警探,因為我們都曉得他的看法沒什麼用處。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打官腔,我們的對話會完全保密,只有你和我知道。”
我看得出來他在心裡匆匆盤算,但那一張撲克臉擺得很好,我猜不透他傾向哪一邊。他說: “你說聽聽我的看法,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偶爾見面,也許我請你喝一兩杯,聽你說說過去幾天做了什麼,對偵查有什麼意見,還有換成你來辦案,你會怎麼處理等等,然後我再談談我對你做的事情有什麼看法,你覺得如何?”
史帝芬從椅子上拾起一片枯葉,仔細沿著葉脈打折。 “我可以直說嗎?像下班那樣,兩個男人說話?”
我雙手一攤說: “我們是下班啦,史帝芬老弟,你難道沒發現?”
“我是說——”
“我懂你的意思。放輕鬆,兄弟,想說什麼就開口吧,直說無妨。”
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