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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樂手有個妹妹住在哈內拉,她身上倒是不臭,只要她喜歡你,就會出借地址讓你申請失業津貼。她非常喜歡我。我後來用她家地址申請警察學校,事實上我也確實住在那裡。我拿到入學許可進入天普默受訓的時候,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因為她一直吵著要跟我結婚。
你瞧,蘿西有多麼可惡。我曾那樣相信她,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蘿西從來不玩把戲,只會張開嘴巴坦白告訴你,即使話很傷人。這也是我愛她的原因之一。
從小活在我家那種環境裡,遇到一個人竟然毫不掩藏自己,對我而言簡直是最難解的謎題。所以當她說“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時,我就相信了,信了二十二年。這二十多年,我和惡臭樂手的妹妹上床,和奧莉薇亞結婚,哄騙自己以戴齊為家,其實一直在等蘿西·戴利推門進來。
“現在呢?”凱文問,“過了今天之後,你有什麼看法?”
“別問我,蘿西當時到底在想什麼,我現在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了。”我說。
凱文低聲說:“你知道,謝伊認為她死了,潔琪也這麼想。”
“嗯,”我說,“看得出來。”我聽見凱文吸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過了一會兒,他將氣吐出來。我問:“怎麼?”
他搖搖頭。
“什麼,小凱?”
“沒什麼。”
我等他開口。
“只是……唉,我不曉得,”他在床上不安地蠕動,“你離家出走,謝伊很痛苦。”
“因為我們感情非常好——你意思是這?”
“我知道你們成天打架,但私底下……我是說,你們還是兄弟,知道嗎?”
凱文根本在胡扯(提起謝伊,我馬上想到小時候有一天醒來,發現他正用鉛筆想穿破我的耳膜),而且他胡扯是為了讓我忘記問他原本想說什麼。我確實差點就問了。我現在依然會想,當時我要是問了,結果又會是怎樣。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正門喀噠一聲關上,聲音又輕又謹慎。謝伊進來了。
凱文和我靜止不動,豎耳傾聽。腳步很輕,在外頭的樓梯轉角暫停,接著爬完另一層階梯,另一扇門喀噠一聲,我們頭上的地板開始吱吱嘎嘎。
我說:“小凱。”
凱文假裝睡了。不久,他嘴巴張開,發出輕微的鼾聲。
謝伊在自己屋裡輕聲移動許久,整棟房子才徹底寂靜下來。我又等了十五分鐘,方才小心翼翼坐起身子(耶穌在角落閃閃發亮,給我一個“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眼神)往窗外看。下雨了。忠誠之地一片漆黑,只剩一盞燈光從我的頭上方灑下溼黃的光線,打在圓石上。
第三章 瞬間顛覆的記憶
我這個人睡覺和駱駝一樣:能睡的時候儘量睡,沒工夫睡的時候也能長時間熬夜。那天晚上,我整夜沒有闔眼,望著窗戶下濃黑一團的手提箱,一邊聽老爸打呼,一邊整理思緒,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可能性太多,像義大利麵一樣糾結不清,但有兩個特別突出。第一個是我餵給家人的版本,算是老調重彈。蘿西決定一個人走,因此很早便藏好手提箱,以便快速脫身,不被家人和我發現。她回去拿了箱子,放好字條之後,被迫改走後院,因為我在路上盯著。將箱子扔過圍牆會發出太多聲音,於是她將箱子放回之前的藏匿處,然後拔腿離開(就是我聽見後院裡的窸窣和重擊聲響),迎向閃亮的新生活。
這個說法幾近完美,解釋了所有事情,除了一點:船票。即使蘿西計劃跳過不搭晨班渡輪,暫避風頭一兩天,免得我像《慾望街車》裡的斯坦利殺到碼頭,她也會想辦法處理那張票,不是更換,就是賣了。那兩張票差不多花了我們一週的薪水,她絕不會讓它們在壁爐後方腐爛,除非她別無選擇。
另外一個版本是謝伊和潔琪提的,不過兩人角度不同。有人半路攔住蘿西,她當時要麼是去執行版本一,要麼是準備和我碰面。
我選擇向版本一妥協。它在我心裡待了大半輩子,早已佔據一個舒服的小角落,有如深得難以拔出的子彈,只要不去碰,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尖銳。版本二卻將我的整顆心徹底炸開。
那是星期六的傍晚,“約定日”前一天,我最後一次見到蘿西。我正要去工作。我有個朋友叫威吉,是停車場夜班警衛,他有個朋友叫史蒂分,是夜總會保鏢。只要史蒂分休假,威吉就代他班,而我代威吉的班。於是大家都有錢拿,大家都開心。
蘿西頭髮蓬鬆,雙唇水潤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