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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說的,所有住過自由區的人可能都會聽說。問題是他怎麼知道我們家的凱文是個威脅,而且事隔這麼多年。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能讓他曉得,就是凱文自己。兩人不是一直有聯絡,就是上個週末正巧碰上,或者是凱文主動聯絡對方。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查出凱文生前最後四十八小時聯絡了誰,包括手機和家裡電話——除非他家裡沒有——還有他發簡訊給誰,誰打電話或發簡訊給他。別告訴我肯耐迪警探還沒去要通聯紀錄。”
“他要了,只是記錄還沒下來。”
“只要找出凱文週末和誰談過,兇手就呼之欲出了。”我記得上週六下午,就在我拿手提箱去給球王的時候,凱文突然不曉得怎麼回事跑掉了,等我再看到他,已經是在酒吧裡了,這中間他大可以和某人聯絡。
史帝芬說: “還有一件事:我想這個人可能很暴力,我是說,他當然很暴力,但應該不止這兩回。我想他很可能有前科,至少惡名昭彰。”
“有意思,為什麼?”
“兩件謀殺並不相同,不是嗎?第二件絕對是預謀,即使計劃是在事發前匆匆決定的也一樣,但第一件幾乎可以肯定不是預謀。”
“所以呢?他年紀大了,自制力也變強了,懂得三思而行,頭一回只是一時衝動。”
“是啊,但我說的就是這個,他會一時衝動,這是不會變的,不管幾歲都一樣。”
我挑起一邊眉毛。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聽他說。史帝芬笨拙地搔著耳朵,想找出正確的詞彙。
“我有兩個妹妹,”他說, “其中一個十八歲,只要惹到她,她就開始大吼大叫,連巷子尾都聽得見。另一個二十歲,生氣起來就會拿東西砸臥室的牆壁,都不是易碎品,只是畢羅圓珠筆之類的東兩。她們就這樣,從小就是。要是哪一天小妹氣起來砸東西,大妹大吼大叫,甚至兩個開動手打人,我才覺得奇怪。人發飆的方式都是固定的。”
我朝他露出稱許的微笑(這小子值得拍手讚賞),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開始回想他們是怎麼發飆的:謝伊腦袋撞上牆壁發出悶響,喉嚨被老爸一雙大手扣得嘴巴張開,四肢發軟;老媽大喊“混球,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快殺死他了”;老爸用粗嘎的嗓音回答“死了最好”;庫柏會說: “攻擊者並’扣住她的喉嚨,抓她頭部反覆撞牆。”
我臉上的神情嚇到了史帝芬,也許是我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的原因。他說: “怎麼了?”
“沒事,”我將外套一甩穿到身上說。麥特·戴利曾經斬釘截鐵、平鋪直敘說:人是不會變的。 “你做得很好,警探,我是說真的。拿到通聯記錄之後儘快跟我聯絡。”
“我會的。呃,事情還——”
我撈出二十鎊大鈔,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說: “我請客。鑑證科一比對出手提箱上的不明指紋就通知我,萬一肯耐迪警探說他準備結案也立刻跟我說。記住,警探,這件案子只剩你和我,就我們兩個了。
我走了。只見史帝芬的臉龐印在咖啡館窗上水汪汪的,手裡拿著那二十鎊,目瞪口呆地看我揚長而去。
第十六章 我曾有個姐姐 她叫蘿西
我又散步散了幾個小時,途中切進史密斯路走到忠誠之地人口,和凱文週日晚上陪潔琪回她車子之後的路線相同。其中一大段路,我都清楚看見十六號頂樓的後窗,也就是凱文倒栽蔥摔出去的窗子,而從牆頂望去也能約略瞄到一樓的窗戶。經過十六號走到忠誠之地盡頭,只要轉身便能盡覽屋子正面。
路上一盞街燈,表示守在屋裡的人可以清楚看見我來,而燈光讓窗玻璃變成一片暈黃,就算屋裡的人開啟手電筒或有動靜,我也絕對看不見。假如對方想探頭喊我,就必須非常大聲,很可能讓忠誠之地所有人聽見。凱文不是因為屋子裡有東西發光而被吸引過去,他和人有約。
我走到波多貝羅,在運河邊找了一張長椅坐了很久,將驗屍報告讀完。史帝芬這小子很有摘要的天份。報告沒什麼新奇,頂多兩張相片值得一提,但也不能說是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凱文健康得很,起碼從庫柏的角度看,只要避開高樓肯定長命百歲。死亡方式寫著“未定”。就算庫柏對你謹慎周到,你也曉得自己麻煩大了。
我回到自由區,在卡波巷兜了兩圈找好位置,等八點半一到,所有人忙著享用晚餐、看電視或催孩子上床,我便翻牆跳進朵耶家的後院,再走到戴利家的後院。
我得搞清楚我父親和麥特·戴利到底有什麼恩怨。隨便敲門找鄰居不是什麼好主意,再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