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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之下,這女屍的樣貌實在是駭人,她的眼珠已經徹底爛掉了,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深邃地望著我,在這幽閉的空間裡著實讓人不由得緊張,於是我索性把她的腦袋又按回這個帆布袋裡,然後拉上拉鍊,這下看不見女屍,動作快了許多,又過了十幾分鍾,這帆布袋就被我徹底地從土裡揪了出來。
這女人的屍體已經變得乾癟了,因此並不是很重,可是我在小空間裡施展不開動作,因此刨起來每一個動作都做不到位,關節酸的厲害,我趕緊橫著撐了撐,放鬆放鬆,然後對外面的老爸喊道:“爸,我挖出來了,這就從洞口推出來,你趕緊拽啊!”一張嘴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吃了一嘴的土。
老爸把胳膊伸進洞子裡,使勁地往外拽,我在後面翻過身來,用腳把帆布袋往外蹬,終於把它蹬了出去,緊接著我就從洞子裡爬了出來,再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感覺真好。
大半夜的和我爸在軍馬的墳地裡刨人的屍體,估計也是行裡從古到今第一次了,我爸早已經迫不及待,趕緊就把帆布袋的拉鍊開啟,這要是一具剛死的屍體或者是一具已經風化了的白骨都不要緊,要命的是這女屍恰巧只爛了一半,正是最噁心人的時候,我爸猛然拉開拉鍊一看,也是嚇了一跳,直呼:“我的媽呀,這什麼玩意兒!”
我剛從洞子裡爬出來,正在拍打自己身上的土,一看老爸這麼心急,就笑著說:“爸,你著啥急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你就拉開來看,嚇著了吧。”
我爸沒好氣的說:“你只告訴我是具屍體,我哪能料到居然這麼噁心,再說了,我不是著急嗎,你倒是過來看看,這屍體手上有沒有金鎦子?”
高叔叔此前說,高嫂一直戴著一個金鎦子,可是這高嫂的屍體明顯是被人拖過來埋在軍馬墓裡的,那人看見金鎦子還能不摘下來?
不過這是高嫂身份唯一的識別,因此我只能硬著頭皮看看,這時我才發現,這個帆布包看起來結實,很多地方都已經漏了,不過還好,兜得住屍體,不過只要稍微地在這些漏洞的地方使點勁,這袋子瞬間就能被撕開。
於是我就蹲在地上,使勁順著那些洞咬牙這麼一撕,只聽“噗呲”一聲,那袋子應聲而開,那具屍體就這樣擺在了我們的眼前。
只見那屍體的主要關節已經全部斷了,擺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姿勢,頭下面壓著一隻腳,另一隻腳下壓著兩個胳膊,看樣子是受了猛烈的撞擊,搞不好就是高叔叔遭遇的那場車禍。
再一看,屍體全身上下的皮肉爛了80是最外面的一層表皮卻變得烏黑,緊緊地貼在骨頭上,最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屍體的衣服居然還沒有腐爛的很厲害,依然能勉強看出上面的花紋圖案,我心裡琢磨,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質量居然這麼好。
我和我爸一心想找找看這女人身上有沒有金鎦子,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拿著鐵棍把這女人兩隻乾枯的手都挑了起來,又在衣服裡扒拉了半天,始終沒有看到金鎦子的影子,看來這可能不是高嫂的屍體。
我爸爸大概是覺得我搜的不夠仔細,又拿起自己那根鐵棍,把屍體上的衣服慢慢劃拉開,這時在月光下金光一閃,居然有一塊金子似的東西,我定睛一看,並不是金鎦子,而是一個金鎖,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我們搞錯了,這女人就是和那匹729的白馬合葬的?這金鎖就是人家的陪葬品,那我們這下豈不成了盜墓了?
我爸顯然也沒料到居然碰到這種怪事,嘬了嘬牙花子,不知道怎麼辦?我湊上去,拿手機的燈光照了照那個金鎖,我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知道,這深宅大院裡的大家閨秀薛寶釵同志有這麼個勞什子,不過人家那是癩和尚送的好東西,我眼前這個現如今有些地方都有點黑,大概是和土裡的化學成分起了反應,不過一看就知道是實打實的金子。
我裝著膽子拿到手裡掂量了下,還真有點分量,再一看,上面似乎還刻著字,低頭一看,這鎖子上面寫著長命百歲,我趕緊拿給爸爸看了看,兩人頓時就有點摸不著頭腦。
要說這刻著“長命百歲”的金鎖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是掛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就有點奇怪了,這種鎖子一般是結乾親的時候,由乾爹或者乾媽買給乾兒子或者乾女兒的,到了十二歲的時候,再摘了,算是成年,部分地區也有圓鎖的風俗,可是這女屍看起來最起來也30多歲了,不可能還帶著這麼個金鎖啊!
我爸爸撓了撓頭說:“這軍馬墓地裡埋個死人就已經夠奇怪了,怎麼這死人脖子上還戴著金鎖,難不成這是死人要和別人結乾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