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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走過去。
一切都還順和吧?阿諾問。
演講結束了,整個巡迴也結束了,真好。
你簽完書了嗎?
我開溜了,這是我送自己的小禮物。
恭喜,我開車送你回市區吧?阿諾放下平裝小說。
等一下吧!我想先在校園裡散散步,如果有人出來找我……
我會說沒看見你。
很好。
大衛在他的手臂上拍了兩下,往小徑走去。波普跟在他身邊已經四年了,一開始時,他只是他的司機,但後來發現他曾經當過警察,碧爾雀就讓他兼作一些偵探工作。
他是個聰明、能幹又恐怖的人。
如今大衛不只重用他的偵查技巧,遇到事情也會詢問他的意見。波普儼然成為了他的左右手。
越過謝爾丹路,他發現自己走進一個開闊的廣場。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圖書館的彩繪玻璃仍然亮著。
夜色清明,月亮掛在一座巨大哥德式建築的尖塔上。
他的外套留在箱型車上,從四分之一英里外湖面吹來的冷風毫不留情地鑽進他的羊毛西裝。
可是涼爽的風好舒服。
他覺得棒極了。
這樣的刺激反而給他一種活著的感覺。
他踏上迪林草坪(DeeringMeadow),剛走了一半,他在吹來的微風中聞到煙味。
他再走兩步,差點被她絆倒。
他穩住身體,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先看到紙菸上的火光,眼睛適應了微弱的月光後,才看到拿著紙菸的女孩。
抱歉。他說,我沒看到你在這兒。
她抬起頭來看他,膝蓋抱在胸前。
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煙,火光變亮,然後變暗,再變亮,然後又變暗。
即使光線不足,他還是看得出來她不是這裡的學生。
大衛在她身邊蹲下。
她用斜眼看他。
她在發抖。
放在她身旁草堆裡的揹包塞得滿滿的。
你沒事吧?他問。
沒事。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和你他媽的有什麼關係?她又吸了一口煙,還是說,你是這裡的教授之類的?
我不是。
嗯,那麼,這麼晚了,外頭又黑又冷,你又在這兒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暫時離開人群,清一清我的腦袋。
我知道那種感覺。她說。
月亮終於爬到他們身後的尖塔上方,皎潔的月光照在女孩的臉上。
她的左眼瘀血腫大,只能微微張開。
你被打了。他說,他再度將視線轉向她的揹包,你離家出走嗎?
當然不是。
我不會叫人來抓你的。
她舉起手,又吸了一口夾在手指間的紙菸;然後隨意將它彈進草堆裡,再從口袋拿出另一支菸,點燃。
你知道這樣很傷身體的。大衛說。
她聳聳肩:最糟能出什麼事?
你可能會死。
喔,對,那真是太慘了。
你幾歲了?
你又幾歲了?
五十七。
大衛把手伸進口袋,找到皮夾,掏出所有的現金。
這裡有兩百多——
我不會幫你吹喇叭的。
不,我沒有要你……我單純只是想給你這些錢。
真的嗎?
真的。
因為太冷了,她拿錢時的手抖個不停。
你今天晚上會幫自己找一張溫暖的床吧?大衛問。
對,因為所有的旅館都很樂意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單獨投宿。
外頭太冷了。
她嗤之以鼻,但她的眼睛不再死氣沉沉:我有我的辦法,別擔心,我今晚不會凍死的。不過我會去吃頓熱騰騰的大餐,謝謝你。
大衛站了起來。
你離家出走多久了?他問。
四個月。
冬天快來了。
我寧願在外頭凍死,也不願意再被送到另一個寄養家庭。你不會了解的——
我出生在康乃迪克州的格林威治鎮,離紐約中央車站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很可愛的小鎮,白色的欄杆,孩子們在街道上游玩,一九五〇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