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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眼眶紅的滴血,對所有跟老秦家有關係的人來說,最後一趟鏢,就是顆紮在心裡的刺,一碰就疼。
“我恨你們老秦家!”趙黑子揪著我的衣領,鋒利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從小到大,我就知道你是個廢物,無用的世家子弟,你怎麼走鏢?”
“我是不是廢物,不走走,怎麼知道?今晚子時,三里坡,來不來隨你。”我平淡道,我有種預感,黃泉鏢局肯定能在我這一代重振雄風。
我撥開趙黑子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回到店裡,我和七叔簡單收拾了下來,趕往酆泉老家,因為帶有陰氣極重的元寶,怕驚動江裡的厲害東西,我們沒敢走水路,開著老金盃回到酆泉小鎮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殘陽如血,灑在落寞的青石大院,刺眼的疼。
我佇立在那扇硃紅色的院門口,院門上的橫檻上蛛絲斑駁,黃泉鏢局四個模糊的字眼,是如此的滄桑、沉重。
“進去吧。”七叔站在我身後,淡淡道。
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上,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推開了沉重的鏢門。
吱嘎一聲,院門開了。
冬寒料峭,院子裡落葉在寒風中紛飛,無盡的寂寥。
我和七叔緩緩的穿過院堂,邊走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父親那偉岸的身影彷彿重現,一股熱血在心裡激盪,澎湃不止。
進了大廳,氣派的鏢廳依舊,正中央是“義”字牌匾,牌匾下供奉著關公,正首是鏢主的虎皮太師椅,底下兩排七座硃紅色紫檀木椅整齊的左右擺放。
左為鏢師座,右為僱主座。
“十五年了,還是回來了。”七叔坐在左邊最後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椅把上摩挲著,完全不顧上面積壓的厚厚灰塵。
“大侄子,坐上去。”七叔衝我大喊,他只有特別高興的時候才會這麼叫我。
我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氣,走到秦家歷代鏢主的虎皮太師椅慢慢的坐了下來,一坐下來,我的心就寧靜了下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在我的掌中。
“走,拿傢什去,連夜趕回三里坡。”坐了片刻,七叔起身道。
到了後院,我用母親留下來的鑰匙,開啟了塵封已久的鏢箱,鏢旗、鏢服等一應行鏢所需之物,完好無損的儲存著。
箱子的東西並不多,但我知道黃泉鏢局的魂就在這了。
三里坡,是個墳場,陽鏢走陽路,午時開鏢。陰鏢走鬼路,子時開鏢。
夜晚,陰風呼嘯,寒風颳在身上刀子一樣疼,四周莽莽墳堆在黯然的月色下,影影憧憧,詭異莫名。要不是七叔陪著,光是這一關我怕就得撒腿跑了。
七叔手腳麻利的搭好了神臺,供了關公神像、秦家開鏢祖師、香壇、又用硃砂書了請鬼神、祈福的符咒。
待弄的差不多了,七叔就靠在神臺邊抽起了香菸,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扯閒話打發時間,等待子時的到來。
臭小子,這就慫了,瞧你那點尿性,有點出息好嗎,七叔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
我問七叔,他這一身本事是從哪來的。
七叔雖然跟我一樣姓秦,但並不是我的本家,在我印象中,從睜開眼的第一天起,似乎他就一直在我老秦家。關於他的來歷,卻極少有人所知,就好像突然憑空出現的一樣,但偏偏一切都那麼合理。
七叔開啟精緻的黃銅小酒壺,泯了一口,歪著頭想了半天,這才咂了砸嘴,“我說天生就會你信嗎?知道你叔為什麼愛喝酒嗎?”
說著,他把酒壺遞給了我,我泯了一口,“難得糊塗唄。”
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有點悟性,老子果然沒看錯你。我活了四十一年了,很多事情別說你不明白,老子自己都是迷迷糊糊,我從哪來,要到哪去,為誰而活,全他媽一團糟。”
“七叔,你跟我父親是怎麼認識的?”我試探性的問道,在此之前,我是決計不敢問的,七叔是個老痞子,但只要有關我父親的,他向來不說。
不過看起來,他今晚心情不錯,因為他回答我了:“你父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一個真正的男人。我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我也忘了,不過那不重要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
“之一?七叔難道你還有別的好兄弟嗎?”我問。
七叔沒有回答我,仰天呆呆的看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