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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我說的是真話。我身上當真沒有一個錢。但是這裡有一隻表,也值得二三百塊錢。”他從馬褂袋中掏出了那隻金錶。“表是我借來的。現在權且在你這裡押一押,等我銷掉了再來向你贖取。好不好?”
大漢起初似乎還不願,皺了一皺眉,才悻悻地答道:“那也只得通融一下了啊。”他將表接過了,很輕意地瞅一眼,順手納在懷中。
他又道:“你就從這側門裡走罷。要贖表,明天為限,過時可對不起你,我要派用的。”
“好,我懂得!”紳士奉了命令,站起來走出餐室,悄悄地趨向側門。他沒有出這小餐室門的時候,曾回頭瞧一瞧,看見大漢伸著一隻手。
“別忘記,這個數目,少了別怪我!”
三、一本萬利
大漢回進了七十二號室,先把房門合上了,又從罩青色呢幕的側門裡穿到七十一號裡去。
姜耕蘇拿了方才王紳士遺留的一粒珠子,正在放大鏡下面仔細察驗。他抬頭看見那戴皮帽穿醬色袍子的高個子揭開了呢幕踱進來,便含著笑容低聲招呼。
他說:“老二,我已經仔細驗過。這一粒至少可值三百五六十塊錢。他換了我們的五塊錢成本的一粒去,正是偷雞不著反蝕米了!”
大漢嘻一嘻。“這傢伙瞎了眼,老虎頭上拍蒼蠅:不給他吃一些苦給誰吃?”
他除下了皮帽,丟在銅床上,也坐到圓桌邊。
“呵!你又怎樣打發他的?”
“這廝吃不起驚嚇,經我一嚇,便將這東西嘔了出來。”他摸出那隻金錶給姜耕蘇瞧。“他說這撈什子可以值二三百塊錢。你看值不值?”
姜耕蘇搖搖頭。“你上了他的當哩。”
“怎麼?上當?我們不是白白得來的嗎?上什麼當?”
那叫做老二的有些詫異,一壁用手巾抹他的額角。
姜耕蘇的薄薄的蠟色麵皮牽一牽,說:“老二,我看你究竟還欠老練。”
“晤?什麼意思?”
“他身上的那套袍褂,不是比這東西更值價嗎?”
老二忽然伸出一隻大手,拍著姜耕蘇的瘦肩膀,答道:“小姜,你也太狠了!
這本是意外的。我們的玩意兒本來不在這上面啊。嘿嘿嘿!“
“嘿嘿嘿……”
瘦子也用笑聲答覆他,可是笑得很勉強,原因是他的肩胛上受到的一拍有些吃不消。他開始用手撫摩他的肩。
大漢又言歸正傳地提出那還沒解答的問句。
“喂,小姜,你估一估,這隻表究竟值多少?”
“我看只值七八十至多百來塊。”
“只值百來塊?”
“不止,不止,這是一隻打簧錶。你們別瞧錯啊!”
這是第三人的聲音,沉著而嚴冷,從室門的方向送過來。
姜耕蘇和老二抬頭瞧時,看見七十一號的室門推開了,先前那個紳士模樣自稱王廳長的人已悄悄地回進來。
他先反身將門關上了,又下了插銷,才回身向著兩個人走近來。
兩個夥伴都不提防,自然吃一驚。他們倆面面相覷地瞧那紳士搖擺地走過來,他們的身體像給椅子粘住了。
紳士從容不迫地說:“喂,你們驚慌嗎?用不著!你們的話,我雖然都聽得了,但是你我既然是同道,我也決不會壞你們的事。”
他說話時帶著笑臉,這時已經緩緩地走近中央的那隻圓桌。姜耕蘇已把金錶放在桌面上。紳士便伸手取了起來。
他笑著說:“這種打簧錶要是損壞了,最不容易修,還是讓我收拾好了罷。”
姜耕蘇和大漢老二仍舊呆瞧著他,誰也不發話。他們都知道事情已經失了風,但是要想對策,不能不先審度一下情勢。
紳士又說:“我的那粒珠子呢?你們也得還我的啊……喏,你們的一粒在這裡,我也奉還了罷。”
他從馬褂袋中取出那粒珠子來,但並不立即還給他們,卻承在手掌中,發表他的讚歎。
“唉,真好!我真佩服你們;像這樣的東西,莫說超過那些寶素珠,賽真珠,就是把真的放在一起,也斷斷瞧不出是假的!喂,這東西是你們自己造出來的?
還是“
他說到這裡,瞥見那兩個夥伴交換了一個眼色。大漢的放在圓桌邊上的手就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似暗示將有什麼舉動。瘦子身上的那件灰呢袍子似乎太單薄了,像在打寒噤。紳士仍保持著鎮靜,並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