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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點了點頭。王桂生便在前引導。
那屋子是青磚嵌粉線的西式建築,是徐志高自己的產業。同式的屋子有兩宅,是並列的;七十一號一宅徐志高自居,七十二號一宅租給一家姓劉的人家。每宅有兩進,第一進沿街,都有鐵欄杆的陽臺,那樓梯在第二進內。
我們到了樓上,我看見靠街的前一進是一個寬大的臥房。房中的一切傢俱都是西式的紅木質,地上還鋪著地毯,十分富麗。前面有兩扇長窗,左右另有短窗。長窗外就是靠街的陽臺,也有藤椅小几之類。那位正在臥室中勘查的高胖子許署長,看見我們進房,回頭來略略招呼了一聲,便重新轉過臉去,把玩他手中拿著的一隻鞋子,似乎正在竭力研究。霍桑也不說話,一直走到一隻紅木大臥床面前。我緊緊地跟著。
床上躺著一個女屍,約有三十歲左右。那女子的面龐雖然慘白可怖,細眉直鼻,位置卻端整有致,可見生前是一個絕色的少婦。伊的身上穿一件淺灰色緞子的薄棉襖,已不十分新,下面是一條玄綢的褲子,腳上是灰色絲襪,黑緞繡花鞋。伊的白皙的領頸間露著深紫色的凝血,似乎就是致命之處。
霍桑問道:“是刀傷致死的?”
王桂生答道:“是。我們已經仔細驗過,喉管被利刀割斷了。”
“有兇手嗎?”
“沒有。但是屍旁有一隻男子的鞋子。”
“一隻鞋子?只有一隻?”
“是。只有一隻單獨的男鞋。最奇怪!
“可就是許署長手裡的那一隻鞋子?”他側過頭來,向站在視窗的胖子膜一眼。
“是。”王桂生點了點頭,準備回身要向署長去取。
霍桑忽搖頭阻止他。“慢。這屍體的狀態,你們可曾移動?”
王桂生道:“沒有。不過我們來時,床上的白紗帳子是下著的。”
霍桑摸著下頷,沉思地說:“照這情形看,床上的被褥沒有動,死者也沒有卸衣鞋,似乎殺死的時候,並不在床上,是死後給搬移上床的。”
“看啊!”王桂生不自覺地拍著手掌、“霍先生,你的見解恰和我相同。瞧,地板上的血跡反而比床上的多,也就是一個明證。”
霍桑點點頭,又矮著身子,仔細向死婦的預間觀察。
一會,他又說。“這是一件被殺案罷?”
王桂生道:“不錯。刀傷,不見兇刀,已儘夠做被殺的鐵證”
霍桑的目光仍注視在屍身上。“就傷勢論,刀鋒是從右肩後而向前的,似乎有一個人站在伊的背後,乘伊不防備,就突然間下這毒手。死者沒有準備,不但來不及抵抗,連喊叫都不可能。”他頓一頓。“可曾遺失什麼?”
王桂生道:“沒有。箱子上的鎖都完好,似乎沒有什麼損失。”
霍桑道:“那末那隻鞋子你們在哪裡尋得的?”
王桂生用手指一指,答道:“就在這近床的地板上。”
霍桑站直了,回過身來,笑嘻嘻地走近視窗去,向許署長點一點頭。
他道:“許署長,你看這鞋子怎麼樣?可已有什麼發現?”
許墨傭的身材相當高,腹部更特別凸大,所以他的那件醬色厚呢袍子也特別寬大。他旋轉了他的肥大的頭顱,把鞋子遞給霍桑。
他答道:“我看這鞋子很有關係。破案的線索或許在這一著上!
“唔?”霍桑哈了一聲,將那鞋子反反覆覆地察驗。“唉,鞋面上是個水債嗎?”他將鞋子湊在鼻子上嗅了幾嗅。他又嘀咕一句。“真奇怪!”
那是一隻蒲鞋式的男鞋,屬於有足的,有七八分新。鞋面是淡雪青色的鐵機花緞,鞋底是上等牛皮,顏色既顯,式樣又深口入時,但鞋的右半面染著些黑色的泥跡。
霍桑側過臉來瞧著我,笑道:“這鞋子若是讓西方人看見了,一定要說它是時髦女子的鞋呢!”
“唔!”
我應了一聲,也不禁笑一笑。因為當那個時期,上海的所謂“漂亮”男子都喜歡穿花色鮮豔的鞋子。我對於男子們穿了這種女性式的鞋子,實在有些代他們肉麻。霍桑這句話分明和我有同樣的見解。
霍桑抬起了頭,問道:“許署長,你說這鞋子很有關係,那你總已在這東西上發現了什麼。是不是?
許署長道:“據我看,這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霍桑延續著聲調,應道:“是的,可是你那‘漂亮’兩個字用得太罪過了!還不是直直截截地說一個‘浮滑’的少年,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