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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火車,他只是果坐著,好像入定的老僧。我猜想他好似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心事,但也不便過問,只得彼此默然枯坐罷了。
火車到了平站,鍾德已在站上守候,舊侶相見,當然分外親熱。我們才知道他自從升遷來平,派在總警廳中當一個一等偵探,位高俸厚,他自然很覺得意了。
他引領我們到一個萬福旅館,地點在正陽門外打磨廠,恰當繁盛的所在。那林叔權因和我們有同行的交誼,並且意氣沒契,就也同寓在萬福旅館。他的房間,恰和我們的相隔不遠。我心中很歡喜,因為他雖然緘默而近於詭秘,但旅行時多一個相識的人,總覺比沒有好些。
我們到北平的下一天,是國曆八月三日,星期一日,氣候在華氏九十度以下,陽光也並不太強。我們便和鍾德一同出去遊覽。去的時候,我們也曾邀叔權同行,但他說因著舟車勞頓,身子不適,推謝不去。我們雖覺得他的推辭好像不大真實,但也不便勉強,只得聽他。如此一連遊了三天,凡故都中的公園,熱鬧的街市,和餐館劇院等,都已約略嘗試。我們又訂定日期,預備暢遊名勝古蹟。星期四是鍾德值差的日子,不能外出。我們一連遊玩了三天,蒸發了好幾身汗,也應該休息一下,便約定星期五再一同到陶然亭去。
八月五日,星期三晚飯畢後,我和霍桑在我們那間佈置簡潔而燈光幽淡的臥室中閒談,忽又想起林叔權來。因為我們出遊的時候,他總是託故推辭,不能不有些懷疑。
霍桑曾對我道:“這個人很神秘,好像懷著某種心事。你別向他多囉嗦。他既不肯把他胸底裡的隱事告訴我們,我們自然也不能相強。
我乘機問道:“你看他蘊藏著什麼性質的心事?
霍桑搖搖頭,答道:“誰知道呢?”他略略沉吟了一下,又補充一句。“看起來性質似乎很嚴重。”
“我們能不能向他問個明白?”
“如果有機會,我們或者可以明白,也未可知。”
霍桑這句判斷,我也認為很近情。論林叔權的舉止果然有些可疑。他雖不和我們同行,卻總是一個人獨出,每天歸寓,總要遲到黃昏時候。據他說,他在北平並沒有親戚。那末他天天往什麼地方去的呢?
我們因著約定了星期五遊名勝的計劃,想給他一個資訊。因為我們前三日遊的,都是熱鬧所在,或者和他的旨趣不同,現在我們既然改變了遊覽的物件,自然不得不再邀他一次。
我計念定了,就拖了霍桑一同到叔權的房間裡去。我們走到他的房門口,看見房門關著;我用手一推,卻是鎖得牢牢的。但那門隙之間,卻有一縷燈光透出,不知道內中有人沒人。那時我忽有一種奇異的直覺,好像在無形之中,這室中在醞釀出一種詭秘的空氣!
二、兇案
霍桑謹慎地舉起手指,在房門上彈了一下,卻沒有回答。
他向我說:“這裡面似乎沒有人。他還沒有回來!”
我點了點頭,舉起手錶一看,已是九點五十五分。因為我們晚餐罷後,又縱談了半晌,所以時光已是不早。
我回答道:“他此刻還不回來,你想他一個人往哪裡去的?”
這時甫道中恰巧有一侍者慢慢地走過來。
霍桑忙招招手,問道:“你知道林先生往哪裡去的?他要什麼時候回來?”
那侍者答道:“林先生用過晚飯才出去。他每次出外,總不告訴我們。他回來的時候也是說不定的。”侍者說完了,便又慢吞吞地走開了。
我們也打算回房去。不料剛要回步,我猛見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來。那人戴著一項闊邊的帽子,身體很高。我定睛一看,正是林叔權。他的面色發赤,顴骨和鼻尖上滿綴著汗珠,目光灼灼,氣息也然啡不定,似乎很乏力,又似乎正在發怒的樣子。
他一見我們,呆了一呆,接著忙招呼說:“兩位先生,要找我嗎?好,好,請到房裡去坐一下。”
霍桑含著笑容,回道:“正是呢,你此刻回來,可算巧極。已經十點鐘哩。我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回來,正要想回房去了。”
叔權開了房門,我們就挨次而進。坐定以後,霍桑先向叔權端相了一會,也不問他。我就把我們約遊的來意告訴他。那少年低垂了頭,默默地不答,不住地用白巾抹他臉上和頸項間的汗。氣候果然是夏令,但他似乎比較敏感,因為霍桑和我都沒有感覺得這樣熱。接著,叔權忽而嘆一口氣。
他說:“二位的盛意很可感,我屢屢推卻。自覺不情已極。現在我告訴二位,我為了一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