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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問道:“那麼,你從亞東出來以後,就直接到這裡來的嗎?”
霍桑道:“不,我要知道你尾隨那餘甘棠的成績怎樣,又料想你一定會疑惑我的突然失蹤,所以我曾回我的寓所裡去。施桂把你們的經過情形告訴了我,所以我又趕到昌明裡去,見過那個宋元麒。”
我道:“宋元麒?那個瘦長個子穿一件淡藍白條紋西裝襯衫的傢伙嗎?”
霍桑應道:“真是他。他是餘甘棠的朋友,曾告訴我不少關於餘甘棠的話。不過他竭力給餘甘棠辯白,說他在兇案上沒有關係。”
倪金壽忙問道:“你也相信嗎?他如果和這件兇案沒有關係,怎麼一句話都不肯說?”
霍桑答道:“我當然不會完全接受那宋元麒的話。若說餘甘棠不肯說話,那並不成什麼問題。不過眼前最急切的,就是怎樣把這個開槍的人找得來。”
我忽然有一種突然想起的見解。“霍桑,你想這開槍打你的人,會不會就是趙伯雄?他的個子也很高。”
霍桑把兩隻手抱住了他的右膝,眼睛瞧著地板,緩緩地答道:“這的確是可能的。可惜我始終沒有細瞧他的正面的機會。我正恨我自己太謹慎了。”
倪餘壽道:“如果就是他,事情倒簡單些:否則另外又多了一個人出來,那就更麻煩了。”
霍桑道:“我猜想那決不是另生的枝節。開槍的即使不是趙伯雄本人,一定也是屬於他這一條線。你用不著過慮的。”
倪金壽道:“那麼,你打算用什麼方法去找這趙伯雄?
霍桑攢著眉毛,答道:“這不能不借重你們官廳的力。第一步,你須憑著公務員的名義,跟那旅館裡的負責人去接洽一下,然後才能向各部分的茶房仔細調查。如果事情還有曲折,我們一時不能下手,第二步你還須派幾個得力的探員,裝扮了茶房,在那邊小心守候。”
倪金壽連連點頭,應道:“這個都容易。要不要馬上就辦?”
倪金壽的話沒有說完,他的右手已伸到書桌旁邊的電鈴鈕上,正待按鈴叫外面的聽差進來。不料辦公室的門上又有咯咯兩下,有一個穿制服的聽差已自動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張名片。倪金壽接了名片一瞧,嘴裡念著:“陸健笙。”他抬頭向霍桑瞧瞧,似在詢問要不要接見。霍桑想了一想,便點點頭。倪金壽也把同樣的動作,引渡給那個聽差。
一分鐘後,那個昂著頭,挺著大肚子的陸健笙踱進來了。他的個子相當高大,圓胖的臉兒,又白又嫩。他的頭髮雖已有些禿頂,看去總有五十開外的年紀,卻並沒有衰老的樣子。他有一個平扁的大鼻子,兩條稀疏的淡眉,一雙靈活的眼睛,似乎很工心計。其實這一副眼睛真是他的唯一的法寶,發威,獻媚,隨機應變,他一定都能運用自如。當他踱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似乎正安排在“發威”的機鈕上。他身上穿一件淡灰薄花呢的袍子,腳上穿一雙漆黑髮光的皮鞋。我一瞧見他這雙皮鞋,心頭不覺跳了一跳,它的尺寸相當大,而且是圓頭式的。
當他走進來時,倪金壽已很恭敬地站了起來,招呼了一聲“陸先生請坐。”陸健笙卻只點了點頭。這點頭的動作,那頭的前後的距離,至多不過二英寸,而且依舊是昂著的。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支雪茄,順手揚了一揚,便在我們對面那隻白布套的沙發上坐下來。霍桑只把眼角向那人瞥了一瞥,仍抱著右膝坐著,我也不曾起立。陸健笙也不跟我們招呼,好像只有人家招呼他,他是照例不先招呼人家的。
他乾咳了一聲,開始向倪金壽說:“怎麼樣?兇手找到了沒有?”
倪金壽呆了一呆,才坐下來答道:“陸先生,這案子很複雜,我還不知道誰是兇手”
陸健笙那雙發威的眼睛又增加了些“威”。“什麼?還不知道誰是兇手?你們忙了半天,幹些什麼事?”
我覺得“你們”的字樣,好像把我和霍桑也包括在裡面。我心中有些兒著惱。霍桑卻讓眼睛半開半閉地,好像在養神,絕沒有什麼表示,倪金壽有些尷尬了。他向霍桑瞅了一眼,又回過去瞧陸健笙。這時有個聽差託著盤送四杯茶進來,分別放在四個人的面前,重新走出去,總算把這緊張的空氣減弱了一下。
倪金壽說道:“陸先生,這案子裡牽涉的人不止一個。我和霍先生和包先生唉,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霍桑先生,這一位是包朗先生”
陸健笙的眼光移到霍桑和我兩人的身上。霍桑的眼睛不但半閉,竟完全閉攏了,我也覺得這傢伙盛氣難堪,故意把視線移開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