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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伕人,你且定一定神。無論有什麼話,總得坐下來講。現在你聽著,我來代替你說一遍。……你家住在大慶裡七號,租的一上一下的房子,一共有四家租戶。你是二房東,自己住在樓下的客堂背後。你的後樓上新近租給一個姓葉的男客。你說這個人非常可怪,因而有些怕他。是不是?
那老婦人的兩手還是自己控制不住,又忽上忽下地活動起來。
伊且揮且說:“何止‘有些’呢?我委實怕極了!你得知道,我當家的是做工的,早出夜歸,家裡的事完全不問。我又是個女流,對於這些事,委實怕透了!先生,近來捉住了綁匪強盜,不是要連累二房東吃官司的嗎?先生,我實在怕吃官司啊!但這個房客若不是綁匪,一定是個殺人行動的強盜!我真總得沒法可想!幸虧前接的名先生指點找到這從來,請求你先生I給我想一個法子。不過我是個窮人,出不起錢。先生,我求求你做一回好事罷!”
霍桑等伊說完了,又讓伊定了定神,才緩緩答道:“這件事情創容易辦啊,你既然疑心這個人不是善類,恐怕連果你,就叫他遷移好了。”
婦人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這個法子我也想得出。可是他搬進來還不過十天。他已先付了一個月的租金那是五元。我若使叫他搬出去,不但要把原稅還他,照規矩還得賠償他一個月的租金。這樣一出一進,就得破費十元。這筆錢我又從哪裡來?”
“那末,你可以去報告警廳,叫他們來擁遷,就不必你破費了。”
“這個也不行。我雖然疑心他,究竟還不曾眼見他殺人行動。並且平空去驚動警廳裡的老爺們,我又哪裡有這個膽子?那不是一樣得花錢嗎?先生,這件事只有請你老人家做個好事,想一個兩全的方法才行。”‘
霍桑坡了皺眉,走到書桌旁邊,抽取了一支白金龍紙菸。他一邊緩緩燒著,一邊點頭說話。
“既然如此,你且說說著,這個人究竟怎樣奇怪。”
那老婦又浪費了不少日涎,說了一大堆空話,方才言歸正傳她說到本題。
“這個人是北邊口音,自稱是做教員的。但我看他的模樣委實不像教員。他身上穿一件花級的棉袍,卻已爛舊不堪,上面罩著一件油光光的直貢呢馬褂,尺寸也不合夥的身體。他每天總要題到十二點鐘起來,一出去後,又得到半夜才回。你想當教員教書,怎麼會教到半夜時分?”
“這也不足為奇、現在的夜學校很多。”
“不是,不是。我家前樓的毛先生,也是當教員的。他校裡也有夜深,但每晚至遲十點鐘總已回家。這個姓葉的怪客,卻不過十二點不回來、並且毛先生以為他是同道,曾和他接談過幾次,問起他的校名,地點,他黨支吾著答不出來。毛先生又從壁縫中窺看他宣中的情形,據說他桌子上只有幾本小版的舊書,絕沒有一本學校裡的書。這就可見他實在不是做教員的。
霍桑點頭道:“那末他也許是假託做教員的。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姓馬的老婦得到了這句同意的話,似乎加增了些希望,精神越發振作了,口沫的噴發,也增加了密點和擴充套件了幅度。
伊答道:“多著呢!他出外時從來不和人招呼。他遷進來的第三天,我看見他出門的時候,好意地問他一聲往哪裡去。他卻向我眨了一個白眼,絕不理會。以後他總是閉口無言地出去,從來不和人交談。
“這還不算。他出進時總挾著一個長方形的小包。有一次住在灶被樓上的一個九歲的孩子根福,在那包上摸了一下,他竟大發脾氣,兇狠狠地向根福咒罵。彷彿他這東西是觸控不得的!先生,你想可怪不可怪?
“各人的脾氣不同。他也許怪腐些罷了。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唔,先生,你還以為不可怪嗎?好,可任期事盡多哩!三天以前,他在半夜後回家。他的房中,忽而叮叮悄悄地有敲銀圓的聲音,連續著一個多鐘頭,竟使前樓的毛先生不能安睡。他分明忽而得到了不少銀圓,一個人在察驗銀圓的好歹。先生,你想一個鐘頭還不曾數完那錢的數目不是至少總有一千多元罷?先生,你想像他這樣的人,哪裡來這許多錢?
霍桑聽到這裡,似乎已引起了幾分注意。他沉著目光,把紙菸灰彈去了些,才緩緩發問。
“這敲銀圓的聲音,只有前樓的毛先生一個人聽得嗎?
“不,我也聽得的。不過我那時非常要睡,在翻身的時候,聽得有人敲銀圓聲音,一時想不到是他;隨即又模模糊糊地睡去。但毛先生只和他隔著一層板壁,自然要聽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