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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也笑出聲來。“誰戲弄你?你分明在怪我不仔細。我受了責備,自然只有惟命是聽!”
“我所有的只是一種理解。你既然有了成竹,覺得我的理解不對,也應當早些說明,怎麼故意藏在心裡,不宣佈出來?那不是戲弄我是什麼?”
霍桑搖搖手,笑道:“你別這樣蠻橫。你說我胸有成竹。不錯,這是事實。
但你不但沒有問過我一句,並且也不容我有自述的機會。你仔細想一想,到底誰的不是?“
我經他一說,回想我一進門來,就說他遺漏一個要點,果然也有些鹵莽。我的怒氣不覺平了一半。
霍桑又婉聲說:“好了,閒話休講,言歸正傳。你幫助我偵察,你的好意,我是領受的。不過你剛才看見了我的態度就應明白,這件事用不到多費心思。老實告訴你,這案子太簡單,已經完全破獲了。”
我驚異道:“真的?那失去的古表怎麼樣?”
“當然也沒有問題。”
“什麼意思?這表也有了著落?”
霍桑點點頭。“這一件事實的真相我早巳知道,但因著古表的所在一時還沒有把握,所以才下樓來思索。直到你方才進門的當兒,我無意中發見了古表的所在,這才算大功告成。”
我急忙道:“那末表在那裡?竊表的人是誰?”
霍桑不即回答,忽的拉了我的手,走到他剛才坐的一張椅子邊,叫我坐下來。
他說:“你坐著。我們應靜寂五分鐘。”
“做什麼?”
“我要考一考你的聽覺。來。”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只得依著他的話坐下來。我靜聽了一回,一些聽不出什麼。
我不耐地說:“霍桑,你還要把啞謎給人家猜?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霍桑問道:“你真聽不出一些聲音?”
我搖頭道:“沒有。你要我聽什麼聲音?”
霍桑不答,伸手從他的皮包中取出一卷繩尺來,從我所坐的椅子量起,一直量到那掛衣的衣架為止。我愕異地摸不著頭緒。
他驚訝地說:“唉,這中間的距離竟有五十七英寸!”
我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他仍自顧自地說:“美國的童子軍創辦人西登有過一個官能測驗。他測驗聽覺時,他用的是一隻標準的二號表,受測的是三百五十七個童子軍。他的結論是:常人的聽覺能夠達四十英寸以外的,已算是優越;若能聽到六十英寸的距離,那人聽覺已可像梟一樣的敏銳,因為梟的聽覺在動物中算是最靈敏的。現在這裡面既然有這樣遠的距離,莫怪你聽不出。”
我仍惶惑地問道:“霍桑,你到底搗什麼鬼?”
“我要測驗你的聽覺。”
“結果呢?”
“我知道你的聽覺實在不及我。”
“你要我聽什麼?”
“表的聲音。”
“什麼表?”
“自然就是振愚失去的那隻鋼表。”
“表在那裡?”
“就在你的外褂袋裡!”
我驚疑道:“當真?你又開玩笑?”
霍桑正色道:“你自己去瞧罷。”他用手指一指。“你的法藍絨外褂不就掛在那距離你五十七英寸的衣架上嗎?”
事情太突冗,我還是半信半疑,但是無論真假,到衣袋裡去模一下子,也不見得怎樣費事。我立起身來,走近衣架,伸手向那白法藍絨外褂的兩隻外面袋裡摸了一回,卻並沒有表。衣架上只有我的一件外褂。霍桑的外褂掛在他的榻欄杆上,距離很遠,似乎不會誤會,況且霍桑明明指明我的法藍絨外褂。現在外褂的袋裡空空,不是他又在那裡鬧笑話嗎?我正待回身發作,霍桑又大聲說話。
“包朗,你的耳朵在那裡?距離這麼樣近,難道還聽不出?”
我經他一提醒,斂神一聽,果然有叮叮叮的表機聲音非常清楚。我更不疑遲,又伸手向裡襟袋中一摸,當真摸出一隻古式樓刻的大鋼表來。
太奇怪!表怎會得到我的衣袋裡去?
我問道:“霍桑,表果然在這裡。但竊表的又是誰?”
霍桑含笑道:“你還問我?真贓實據,還容得你辯?”
我道:“你還說笑話?快告訴我,誰弄這把戲?”我呆看著手中的表。
“你且猜一下子,到底是誰?”
“那當然是屋內的人。”
“對,很對。經過情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