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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內有石柱石桌,兩廂泥塑的神像橫七豎八地倒著,角落旮旯裡掛滿了厚厚的蛛網和塌灰,放眼間各處是滿目狼籍、一塌糊塗,火把光亮又甚為有限,一時間也看不清“黃仙姑”躲到了哪裡。
三個人同時進來,動靜不小,不知是誰蹭落了一些塌灰,嗆得我們不住咳嗽,好容易塵埃落定,互相一看,對方都是灰頭土臉的極是狼狽。
胖子在剛才鑽過那段幾米長的地道時,因為地洞低矮狹窄,蹲得他腿腳痠麻,這時進了石殿至少能夠舒筋活血,連忙伸伸胳膊蹬蹬腿,發現自己的狗皮帽子上落了一大塊蹋灰,正好門口附近有個跟樹樁子似的圓木墩子,就摘掉帽子在那木墩子上撣了兩下,然後順勢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對我說道:“我就跟這堵著來個一夫當關,量那小黃皮子也不能長翅膀飛了,老胡你到各處去搜搜看它在哪藏著呢,把它攆出來讓我活剝了它的皮子,不過我看這間大屋好象還有後門,它要走後門了倒也麻煩,燕子快去後門把守……”
我自打進了著古怪的石殿之後,對裡面的種種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早把逮“黃仙姑”的事扔在了腦後,被胖子一提醒才想起來,正要去找它,卻見燕子急匆匆地把胖子從樹墩上拉開,燕子對我們說:“跟你們說了你們還不信,這就是鬼衙門,山裡人都知道,林子裡的樹墩子不能坐,因為那是虎神爺的飯桌,凡人坐了是要招災惹禍的,你咋說坐就坐呢?”
胖子抬腳踏住木墩笑道:“現在衛星都整上天了,原子彈也爆炸了,窮人都翻身得解放了,管他什麼神爺王爺的飯桌供桌,那都是舊社會的黃曆了,如今咱勞苦大眾拿它當墊屁股的板橙那是看得起它,我要高興起來還沒準在上頭撒泡尿呢。”
我一把推開胖子,對他開玩笑說:“別他媽扯蛋了,勞苦大眾也不能隨地大小便啊,再說你也不照照鏡子,勞苦大眾的隊伍裡什麼時候有過你這號腦滿腸肥的胖賊,一看你這肚子你就暴露了,不用問,肯定是打入我們勞苦大眾內部的壞分子。”
最讓我納悶的是這石殿不知是幹什麼的,特別是為什麼在門口有這麼個樹墩子,欲窮其秘,便要看個仔細,於是我把礙事的胖子推到一邊,蹲下身用火把去照,一看之下,發現這樹樁般的木墩子果然大有明堂,上面有古樸的紋路,以及許多看不懂的古怪符號,最奇特的是木墩子正中間,刻著一個身穿古代女裝的人形,那人形卻無人頭,而是生了一張黃鼠狼的面孔,那黃皮子臉一臉奸邪的笑容,十分可憎,令人說不出的厭惡,那副詭異的表情似乎有種無形的力場揪住人心,使人一看之下頓時覺得全身汗毛孔裡透出森森涼意,我心道不妙,這回怕是進了黃皮子的老窩了。
圓形的木墩子大概是個供桌,說是木墩子,實際上質地非常堅硬,歷久不朽,大概是以一種半化石形態存在的罕見石木,上面刻著黃皮子身穿人衣的神像,神情極是詭異,神秘中帶著幾分可怖。
胖子哪管木墩子上有什麼,只顧著向我解釋他長這麼胖是為了將來打入敵人內部做準備,我對他擺了擺手,這時候就甭練嘴皮子了,看來咱們是進了一座供著黃大仙的山鬼祠,這點從木墩供桌上的圖案,以及石殿內東倒西歪的泥塑神像就可以看出來。
石殿中倒塌的泥像,就如普通寺廟中的城隍神灶形式相仿,兩廂都是些獸麵人身的勾引、通判,供桌後是隻黃皮子精的泥塑,殿中保留著許多離奇的碑文圖形,圖形無外乎是些黃皮子成精吃人之類的可怕情形,而那些碑文記載大多是我難以理解的詭異內容。
深陷土石的石門,殿中雜亂無章的破敗情形,這些都說明以前此地發生過山崩一類的天災,才使這座石砌鬼祠半埋地下,但石門前那條通道,明顯是後來被人挖開的,不知道那些挖地道的人為什麼不辭辛苦要掘出這座古祠?難道是他們想找什麼重要的東西?荒山中的鬼祠裡又能有什麼?這些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但正是由於未知的事物逐漸增加,無形中又增加了我一探究竟的決心。
燕子一腦袋迷信思想,對“鬼衙門”的傳說天生有種畏懼心理,她用手套擦了擦圓木墩子旁一個落滿灰塵的石碗,碗中都是黑褐色的凝固物,這讓她想起了山鬼飲人血的傳說,於是她開是猜疑是“黃仙姑”故意把我們引進這山鬼廟的,越想越覺得發怵。
我和胖子都不相信小黃皮子會有那麼囂張的反動氣焰,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於是毫不在乎地對燕子說:“想引咱們進埋伏圈?那*還反了它了不成?再說黃皮子雖然精明,但畢竟只是獸類,怎麼能如此過分渲染牛鬼蛇神的厲害,這個思想傾向可危險了,要知道無產階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