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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打扮使得素來清俊的他更顯出一種英武神駿,灼灼得像是初升的太陽一般。
呂徹則是一身素簡的常服,這樣冷的天仍舊穿得單薄,顯然是習慣了邊地的苦寒,長安城的冬天在他看來其實也算得上是暖和了。高高勁瘦的身姿仿若崖邊孤松。
兩人一道在屋內的大榻上坐下,霍笙先道:“還未給表舅大人賀喜,太后先封呂嘉,又追封酈侯,想來下一個受封的應是表舅了。”
呂徹道:“太后自有決斷,為臣者豈敢妄自揣測?”
二人都是鋒芒畢露的年輕人,身居高位,自有一種不可一世的衝囂勁兒。然而目光對上,霍笙卻發現此刻的呂徹是平靜的,哪怕是在聽到封王這樣的事,心神也無一絲激盪,這樣的人,要麼是淡泊至極,要麼是所圖非小。
霍笙轉了話題道:“聽說表舅前些時日受了傷,現下可好些了?”說著,看向呂徹。
“二郎的訊息倒是靈通。”呂徹回看他,淡淡地道,“有勞記掛,已經好多了。”
霍笙自飲了一口茶,慢慢道:“表舅是英雄人物,戍邊五年,從斥候做到將軍,令敵寇聞之而膽寒,外甥聽著,也是欽佩仰慕。只是恕某直言——”他語氣一轉,目光陡然銳利了幾分,“京城不比邊關,表舅行事更當慎之,可千萬別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呂徹目光閃動,見他視線銳利,似乎帶著警告的意味,不由輕笑:“二郎所指為何?”
霍笙道:“某還以為上過沙場的都是磊落漢子,原來也不過如此。”他年輕,骨子裡還是有一種昭昭烈烈的堂皇,比不得呂徹深沉,當即冷肅了臉道,“你殺羽林都尉謝駿,而後嫁禍於我,是想看著我跟呂嘉相爭,你好坐收漁利?”
呂徹沒有否認。
霍笙又道:“酈侯父子在長安經營了多少年?你一來就想取而代之,未免太過激進。”有些嘲諷他的自不量力,“呂嘉再是蠢笨,手下也總還有些人才。”
呂徹此番遇刺,沒有丟掉性命,也是運氣使然,但呂嘉既然知道了謝駿之死是他所為,往後豈肯善罷甘休?
霍笙自然不關心呂氏內鬥,他也只是警告一下呂徹罷了,淡聲道:“長安城水深,小侯爺當心翻了船。”
兩人爭執的似乎都是朝廷上的事,但呂徹何等精明人,豈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聲音更沉了些,似笑非笑地道:“你說這些,不就是怕我搶走樂昌翁主?”男人之間有時候更為直接,霍笙聽見他道,“不錯,我承認我是對她有那麼一點興趣,所以你千萬要把她看好了,說不定哪一天我改變了主意,願意娶她了呢。”
他談到阿練時那一種輕褻調侃的語氣,令霍笙登時大怒,欲待發作,門外卻有僕從道:“侯爺,翁主來了。”
於是收斂了怒氣,看向門外。
阿練懷中抱著一束梅枝,紅豔豔的,還未近前已有香氣撲鼻。她身上穿的卻還是白狐裘,堆雲積雪一般,卻不覺臃腫,行走時娉娉婷婷,令她整個人如踏雲而來。她一向受了凍臉色就格外的白,此刻臉頰上卻有微微的紅暈,進門來的時候輕輕籲著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阿練沒有料到呂徹也在這裡,停住腳,彼此行過禮,向霍笙道:“哥哥你看,外面的梅花開了,我折了一些來,想放在屋子裡,你有沒有花瓶啊?”
霍笙見到她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笑著問道:“你那裡還少了花瓶不成,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
阿練道:“我沒說清楚,這花是送給你的。”一面說,一面自己去牆邊的架子上找她要的東西了。
她的動作很隨意,顯然是經常來霍笙這裡。很快就挑了一個細口的白瓷瓶,將幾支紅梅簡簡單單地插駐在裡面,隨手擺弄了幾下,就有幾分天然的意趣。
阿練覺得滿意,親自將梅瓶捧到大榻的几案上,在霍笙身邊坐下了,側身問道:“香不香?好不好看?”那等待誇獎的小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此時有侍女依照霍笙的吩咐在屋子裡添了炭火,霍笙讓她把炭盆擱得離阿練近些,而後看向那紅梅,道:“挺好的。”
呂徹從她進門時就一直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此刻卻開口道:“翁主喜歡梅花?”
阿練有點兒不習慣他跟自己說話,愣了一下才道:“還好,我比較喜歡海棠。”說完就看向霍笙,意思是讓他來應付呂徹。
霍笙卻向她道:“方才我跟表舅說到驪山的事,表舅還說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阿練先是被表舅這個稱呼弄得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