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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貫了整個頭顱,但沒有觸及要害,這刀傷很奇怪,也很兇險。
白長生眯起眼睛,膽大心細是他的優良作風,果然這麼細細再看一回的時候,發現了蹊蹺:
子終的刀傷已經痊癒了,但是正中間的地方,有一丁點的凸起,看來是有什麼東西紮在了裡面。
用手探了一下,白長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應該是一根鈍頭銀針,刺在了子終的要害上,鎖住了奇經八脈,封堵了他所有的心智。
是誰幹的?
白長生不知道,但看得出這根銀針的犀利,沒差分毫,不然子終早都死了。
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刺入銀針讓子終喪失心智成為瘋癲大傻,再以刀傷覆蓋脖頸兒,讓外人看不出任何的蹊蹺破綻。
這裡的大夫都是牧民遊醫,哪有那麼好的眼力能瞧出端倪。
可白長生看出來了,更看出了這出手之人的用心,應該是不想他恢復過來,想讓他一直昏噩下去。
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殺了他不是更乾脆嗎?
白長生想不通,但卻無計可施,因為他看出來了這根針一旦拔出來,稍微不注意,大傻必定會血湧如注斃命當場。
看來當年出手之人早都料到了,就是不想他好才會如此心狠手辣,白長生恨恨想著。
“叔叔,怎麼啦?”
念兒古靈精怪,看白長生表情一陰一陽,知道是有事情。
白長生看念兒天真的笑面,心中發苦,忽然間覺得這子終成為大傻,也許是好事,起碼念兒有一聲的歸宿。
就算是讓他恢復了,又能怎樣呢?懷揣著舊日的餘恨,難道這樣的一生就是他想要的嗎?
沒準是子終讓人刻意為之的呢?就想在這裡了卻殘生,這樣也好過終日愁苦不得志。
白長生嘆了一口氣,坐回了篝火前面,把大傻的酒壺拿了過來,自己喝了一口。
火光照影,隱隱約約,白長生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的暖意只是讓他覺得冰涼。
“念兒,你想大傻好過來嗎?”
白長生忽然問道,念兒不知道“好”是什麼意思,很好奇:
“什麼是好?”
白長生愣了一下,對啊,什麼才是真正的好呢?
“就是讓他恢復智力和之前的記憶。”
念兒一聽,一下子跳了起來,很是歡喜:
“好呀好呀,這樣大傻就能教我念書寫字了。”
白長生心裡越來越難受,又喝了一大口烈酒,呆呆看著那噼裡啪啦的篝火,喃喃自語:
“怕是到了那天,你會後悔。”
···
白長生回到了老人的家裡,老人問白長生覺得大傻怎麼樣,白長生除了苦笑也沒說什麼。
他不打算讓大傻好過來,因為那樣做的話,興許真好稱了婁冥的心意,是好是壞,他不敢妄下決斷。
更何況這根銀針封堵了奇經八脈,以他的手段來看,確實很難做到萬無一失。
乾脆住在這裡,靜觀其變,也可以好好保護這傻子,既然婁冥知道他在這,肯定會有所動作。
到時候實在不行,帶著大傻和念兒一起逃了,逍遙法外也好過被人整天惦記。
日子照舊這麼過了起來,只是尋常隔三差五的,白長生會拎著一些食物上山去找大傻聊天。
時間久了,大傻自然對白長生有了好感,念兒也一樣,很喜歡白長生。
甚至有時候大傻會同意白長生帶著念兒去屯子裡遛彎兒,還給念兒買了筆墨,教她寫字畫畫。
其樂融融,像是兄弟一家親,就連白長生借宿的那家老人,都覺得很奇怪,但看他們如此和諧相處,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在很遠遠很遠的地方,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有人在陰影裡喃喃自語:
“就知道你不忍心,那就讓我助你一程,看看誰能扛得住這天大的波瀾。”
白長生聽不到這邪惡又悲憫的聲音,只是怡然自樂,今天也一樣,剛教念兒寫完字,念兒調皮,看到一隻小兔子,就跑出去了。
回身來到大傻的面前,白長生添了一手柴火,大傻正在搖晃著酒壺,看樣子裡面又空了。
“是不是沒酒了?”
白長生問道。
“嗯,沒酒了,傻子要喝酒,走!”
大傻搖晃了半天酒壺,把最後一滴酒滴在嘴裡,站起來就像一座小山,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