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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了。”
於志齊是鄰村人,死了能有十來年了,他是村上開礦的,有的是錢。死的時候真是風光大葬,十里八村足足討論了半年多,出殯時那是人山人海,他家裡花錢找來職業哭喪的人,少說也有幾十個,加上孝子賢孫狐朋狗友的,出殯隊伍拉出去幾里長。
這樣的土豪,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
我看著墓碑和後面高高隆起的墳丘,心裡真是不得勁。我堂堂羅稻,怎麼現在也幹這個了,刨墳掘墓真是損陰德,大哥如果知道真能把我的狗腿打折。
“怎麼辦,說話啊。”陳皮碰我。
我坐在墳頭,摸出煙說:“把手電關了,紙錢拿出來先燒點紙,再念叨兩句,虔誠一點。咱們挖墳相當於扒鬼的房子,你多說幾句好話,多許許願。平時和活人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對死人咱們一定要恭敬。”
陳皮從包裡把紙錢拿出來放地上,沒急著燒,而是規規矩矩給墓碑跪下,磕了三個頭,嘴裡唸叨:“於大哥,小弟陳志剛今天到你這裡借材氣,先給你老磕仨頭,受我一拜。”
我抽著煙,冷眼看著這一幕,吐著煙霧。
陳皮點了幾次打火機,因為風太大,火苗子燒不起來。他招呼我過來,一起用身子擋著,好不容易擦出火花,把紙錢燃起來。
陳皮乾脆就跪在地上,也不嫌大理石地面冰冷,一邊燒一邊唸叨:“於大哥,多保佑保佑小弟。我以後真要發財了,找人幫你重新翻修墳地,再給你供奉大豬頭五糧液,三牲五畜的,你可勁地造。逢年過節,我給你燒紙。只要你能讓我發財,我把你當爹供著也行。”
我吐了口痰,說些什麼玩意。
把紙錢燒了,陳皮看我:“行了吧。”
我把菸頭掐滅,深吸口氣:“挖!”
我們從包裡翻出兩把鏟子,拎著鏟把來到墳頭,看著高高隆起的土堆,我擦了把冷汗,心一橫,幹吧。
我把鏟子插進土裡,剛要上腳去踹,突然陳皮拉住我,低聲道:“別出聲,媽的,有人來了!”
這句話把我嚇得魂飛魄散,我和陳皮挖墳掘墓的事如果傳出去,我們在村裡就別呆了,吐沫星子就能淹死。我和他趕緊藏在墳丘後面,緊緊壓低身子。
黑暗中,果然不遠處走來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往這邊就來了。
陳皮“哎呀”一聲,低聲叫:“壞了!口袋還扔在前面,讓這個人看見就麻煩了。”
第二十一章招魂?
現在過去拿也晚了。我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希望那個人沒有看到工具袋。
不過話說回來,這三更半夜的,又是亂墳崗子。這人來幹什麼?肯定也不是善類。我心裡有了主意,一會兒一旦暴露身份,我們就反咬一口,媽的,都是賊,賊吃賊,誰也別笑話誰。
當然,這是無奈的最後一招。
我正想著,忽然瞥見陳皮的動作,他緊緊捏住鏟子把,眯縫著眼,眼神有些堅毅和冷酷。我心裡一抖,心想壞了,他不會起了傷人之心吧。
現在氣氛異常緊張,那人越來越近。我又不敢出聲提醒陳皮冷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滴冷汗順著眉角流下來。
那人鬼鬼祟祟來到墳丘前,一束光線亮起來,他開啟了手電。這人用手電照著,不知在找什麼。
陳皮眼睛好使,一眼看見了這人的長相,他一把摁住我,做了個口型。我太緊張了,天色又黑,不知道他說的什麼。陳皮緊緊盯著那個人,眼皮子都不眨。
那人用手電晃了一圈,掃過墳丘。我和陳皮貼在後面,他沒有看到。那人慢慢走過這片墳丘,繼續往裡走。光亮進了樹林,在樹枝間搖晃。
我剛要長舒口氣。陳皮拍拍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跟著。”
我嚇得都快尿了,剛才挖墳的那點勇氣早就洩光了,現在就想回家。我拉住陳皮,恨他多事,低聲說:“回去吧。”
“回個卵蛋,”陳皮說:“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誰?”
“窮鬼老七。”陳皮說。
我眨眨眼,疑惑道:“他來這裡幹什麼?”
“大半夜的。有貓膩啊。”陳皮說:“我有種預感,這小子沒算計什麼好事,我倒要看看他幹什麼。”他抓起鏟子,貓著腰鑽進樹林。
我一跺腳,也把鏟子抄起來跟在後面。
我們兩個人小心翼翼在樹林中穿梭,夜裡可視度非常低,我們又不敢打手電,只能摸黑瞅著前面若有若現的光亮。時間不長。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