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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救下來嗎?”解鈴問。
我一時語塞,好半天才說道:“不還有你嗎?再說了,你不是讓我不要懦弱嗎。”
解鈴哈哈大笑,忽然問道:“當初你被花圖郎毆打的時候,喵喵師父有沒有救你?”
我黯然搖頭。那個時候也就解鈴在幫我。
“既然它沒有救你,你為什麼要去救它?”解鈴說。
我喃喃道:“這也太小氣了吧,話不是這麼說的。”
解鈴說:“這你就沒看明白了,喵喵師父之所以沒出手救你,不是因為它救不下你,而是因為,”他頓了頓:“它在觀察你。或者說,它是在考驗你。”
我眨眨眼看著他,心內非常震驚。
解鈴說:“你是上師金剛法身轉世,這是事實,可是你從來沒有顯露出過人的本領。喵喵師父不知道你是本性如此,還是扮豬吃虎,它想評估你的能力,評估你的手段。這隻貓非常狡猾,也非常老道,它所做的事皆有深意,不能用普通的價值觀來妄測。”
“那你不讓我救它……”
“咱們不能老讓它評估你,你也得評估評估它吧。哦,你出了事它在旁邊看,它出事了就活該你去救?你也得看看它有什麼手段。其實說穿了,你和喵喵師父就像兩口子一樣,在爭奪家庭話語權。你們以後即是搭檔,也是對手,比如說以後你們面對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關鍵的選擇上聽誰的?聽你的,還是聽它的?花圖郎不過是你們較量的試金石。”解鈴分析給我聽。
我真是如沐灌頂,這才明白過來。我說:“那剛才它那個可憐相……”
解鈴席地而臥,背對著我,打了個哈欠:“都是裝的。”
第六十章命短如花
睡在這裡就別講究條件了,我們輕裝簡行連睡袋都沒背,把揹包當枕頭,衣服脫下來當被子。就這麼睡在地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很冷,空氣變得非常陰涼。
我一骨碌爬起。解鈴不在了。我揉了揉還在發疼的頭,廟裡已有了些許的光亮,外面的陽光射了進來,天亮了。
看看錶,早上五點五十分,我發了會兒呆。慢慢走到寺外。早上下起濛濛的小雨,眼前是延綿起伏的山崗,一個接一個的土丘,諸多古廢墟靜靜矗立在陰風中。
解鈴和達叔並排站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正在靜靜欣賞外面的山景。
蔡老轉世的小狗,在地上汪汪叫了兩聲。達叔看它,小狗在地上用爪子艱難地寫了幾個字:小達。我不該叫你來,這裡危險。
達叔笑了笑,我看到他的眼圈紅了。這次西藏行相當兇險,達叔還有老婆,有可愛的孩子,可是為了蔡老,還是毅然決然地來了。
花圖郎和喵喵走了出來。喵喵脖子上的狗鏈子已經取下來,花圖郎用不著再拴它。我們湊在一起吃飯,填飽肚子,眾人默不作聲,以極快的速度吃完。
簡單商量了一下。鐵門下面的深洞由解鈴先下,我緊隨其後,然後是達叔帶著小狗,最後花圖郎帶著貓。
來到深洞旁,要下去只能透過那條黑色的鎖鏈。解鈴拽了拽。覺得還結實,把頭燈開啟,然後深吸口氣,緊緊把住鎖鏈,雙腳一蹬邊緣,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滑了下去,時間不長落進黑暗的深處。
開始還能看到他的頭燈光亮搖晃,後來那一絲絲光也被黑暗吞噬,人就這麼消失了。
我們等了一會兒,大概有十幾分鍾,花圖郎抬起下巴對著我,示意該我下了。
我學著解鈴的樣子,開啟頭燈把住鎖鏈,看著下面的深淵腿肚子都轉筋,實在是害怕極了。我腦海裡不停地盤旋著幾個字,原罪懦弱。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誅心了,我就是懦弱。
現在我要克服自己這個弱點,我要有所改變!
我攀附在鎖鏈上,慢慢向下爬。我的動作不可能有解鈴那麼利索,一切以穩為主。此時靜極了,四周是無邊無沿的黑暗,這種環境猶如沉靜放置的一杯水,腦子裡情不自禁充滿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和畫面,猶如靜水中沉渣泛起。
這樣也不錯,能讓我分神,不再專注於黑暗和恐懼。
我看看錶,已經爬了十幾分鍾,也就是說達叔和小狗也已經下來了。他們就在我頭上不遠的地方。
這條鎖鏈像是沒有盡頭,就這麼垂直在黑暗中。我渾渾噩噩不知爬了多久,忽然雙腳踩在了實地,我低頭去看,光亮射在下面,果然是到了實地。
我從鎖鏈下來,摸了摸地面,坑坑窪窪,有很多石子,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