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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別想出來了。比較倒黴的是魏大海的小舅子,爆炸案發生的時候這小子沒去,撿了一條命,當時正在家裡和女人醉生夢死,刑警大隊開過去,一腳把門踹開,這小子真是個愣頭青,光著屁股下床要撿刀砍人,讓刑警一腳踹得跪在地上,一群人上去拳打腳踢,最後掛著背拷蒙著頭從家裡推出去,等待他的將是嚴判。
另一個是黃一山。黃一山失蹤了,和魏大海一樣,他也捲走了現金,至今下落不明。
村子裡氣氛無比慘淡,陰霾密佈,村街路口到處都散落著紙錢,樹梢上掛著白幡,到處都是悲切的哭聲。在農村人的觀念裡,拿著小錢賭兩把,無非小打小鬧,打發打發時間娛樂娛樂,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我不敢出門了,生怕讓喪家苦主攔到。我心裡有種很深的愧疚,覺得這些事和我有莫大的關係。我本來能阻止這一切的。
第二十九章圖窮匕首見
我好像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在家惶惶不可終日,又怕讓大哥大嫂看出來,竭力掩飾自己的恐慌。我計算著。再過幾天就走吧,回城裡去,熬過這一陣再說。
樓下大嫂叫我,說田大寶家裡來人,讓我去一趟。田大寶是本次事故中最慘的一個,可以說家破人亡,我很怕面對老田家的人。可既然找來了,也躲不開,只好硬著頭皮從樓上下來。門口站著一個樸素憨厚的小夥子,對我說:“你是羅稻,爆炸案的倖存者?”
“對,是我。”我說。
小夥子自我介紹,他是田家的堂侄,田大寶的家人都聚起了,想找我過去了解當時爆炸案的情況。這件事我沒法推脫,本來心裡就有虧。我嘆口氣說走吧。
從家出來,繞過一條街口,我怔住:“去老田家不是走這條路。”
小夥子在前面停下來,轉過身,眼神已經變了:“羅稻,不是田家請你的,是魏家請你。”
“魏家?”我怔怔,忽然醒悟:“魏大海?”
這時,也不知從哪開過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車門拉開,小夥子指著車上說:“上吧,魏老闆要見你。”
我冷汗頓時下來了,現在全國通緝魏大海,這小子以後就亡命天涯了。沒想到居然到現在還沒跑路。他抓我做什麼?我要是上了車,還能活命嗎?
這時從車門裡探出一個光頭腦袋,滿臉橫肉。穿著黑背心,一看就不是善類,不耐煩地說:“怎麼了,磨磨唧唧的,還讓我們下去拖你?!”
我擦擦汗,知道不去不行,跑是肯定跑不了。就算現在跑了,讓賊這麼惦記著,以後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我嘆口氣,鑽進車裡。
狹窄的車廂裡坐了四五條大漢,不是橫絲肉就是疤瘌臉,氣氛相當壓抑和緊張。那小夥子也鑽進來,坐在我對面說:“你別緊張,跟你沒關係,請你去把事情說明白就行。開車吧。”
車子發動起來,有人把窗戶拉上。這裡的窗戶是兩層的。外面一層透明,裡面還有一層是黑色的,像是刷了黑漆,這兩層窗戶全部拉上,頓時車廂裡一絲光都沒有,黑壓壓一片。
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怕我把路線記下來。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我除非腦子進水,要不然不會去告發的。
車子在路上顛簸了很長時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玩手機,車廂裡氣氛非常壓抑。
我知道害怕也沒用,索性也閉上眼假寐。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車子停了,車門拉開,外面的陽光射進來,非常刺眼。
我被人從車上推下去,眼前是荒山野嶺,也不知是什麼地方,不遠處是一座白色的二層小樓。我被人推了進去。
小樓裡沒有裝修,牆面都是暗灰色的水泥,廳堂裡放著一張超大的圓桌,上面亂七八糟擺滿了各種管制刀具,有幾個人正坐在牆角的破板凳上說說笑笑。
這些人大都穿著軍綠色的衣服,染著紅紅黃黃的頭髮,非常年輕,眼神中透漏出很殘忍的目光。
我看到牆角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正是陳皮。他也被抓來了。
裡屋走出一人,魁梧的身材,前面居然掛著圍裙,手裡端著兩個盤子,來到桌前,對著一個小年輕就是一腳:“讓你收拾桌子沒聽到嗎,開飯了。”
端盤子的這個人正是魏大海。有日子沒見他了,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變過。似乎被警察通緝,對於他來說沒有一絲的影響。
那些小年輕特別聽他的話,一起手忙腳亂地把桌子清理出一塊還算乾淨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