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件爆炸案所賜,你們那裡警方已經開始準備對鄉間賭博現象進行嚴打了,凡是參與賭博的都會遭遇法律的審判。”
我腦海裡時刻閃回著那片猩紅色的血雨。
廖警官嘆口氣:“小羅啊小羅,沒想到你也是當事人。說說吧,你當時在那幹什麼?”
我揉了揉發暈的腦袋說:“當時我一個朋友在那玩,硬拉著我去,我保證我沒有參賭。”
廖警官道:“先不說這個,關於爆炸案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他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另外又開啟了錄音筆。
我點點頭:“我知道一些情況,都說給你聽。”
我把我在廁所聽到兩個黑夾克秘密商議的事情說了一遍,廖警官非常重視,反覆問詢那兩個人的長相,又問我他們拿的是什麼槍。我一個良民,哪認識槍,比劃半天也不得其所。
廖警官馬上打電話把情況報告上去,他急匆匆地走了。
看他走了,妹妹小米擔心地說:“哥,那些壞人會不會知道咱們告的密,打擊報復啊?”
我苦笑:“死了二十二個人,重傷十幾個,這些人槍斃一百回都夠了。我要把這些情況還瞞著不說,我他媽還叫個人嗎?”
我在醫院休息了幾天,不斷有警察來問話,大哥大嫂也見天來,把我看得死死的,連手機都沒收了。
我不敢和他們提陳皮的事,只好託妹妹去打聽。妹妹回來跟我說,陳皮受傷不重,已經出院回家了。不過他嘴比較嚴,據說警察找了他幾次,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知道。
聽說他沒事,我放下心來。
這次爆炸案實在鬧得太大,我回想到遍地殘肢血流成河,不寒而慄,夜夜噩夢。黃一山也太愚蠢,你要打擊競爭對手,想點什麼招不行,非得在賭場埋炸藥?這一下死了這麼多人,全城嚴打,你這不是也砸了自己的飯碗。
我沒什麼大礙,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要出院。大哥親自押著我回家,冷著臉對我說,以後禁止和陳皮一切來往,要不然看見一次揍我一次。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七嘴八舌,慢慢講了關於爆炸案後續的一些道聽途聞。
炸死的二十二個人裡有七個是本村的村民,這些天幾乎滿村戴孝,一家接一家的出殯,滿村哭聲震天。被炸死的這些人很多屍首都湊不齊,炸的七零八落,最後縣殯儀館向省市殯儀館求援,來了一批專門給死人化妝整容的專家,為這些炸死的人用藝術手法好歹湊齊了全屍,那情景相當慘烈。
本村死人之中,值得一提的是兩個人。一個外號叫田大寶,他去年才結的婚,媳婦懷孕九個月即將臨盆。當男人炸死的噩耗傳來時,媳婦一激動,流產了,不但生下個死嬰,自己還因為大出血好懸沒死過去。其狀之慘,見者不忍目睹,就連說起這件事,大家都搖頭嘆息;另一個值得一說的是窮鬼老七,爆炸地點在棚子裡,他當時在人群中,和他在一起的人幾乎全都炸死了,偏偏他還留了一口氣,臉部被炸的血肉模糊,聽說眼珠子都掉出來,送到醫院大夫硬往裡塞愣是沒塞進去。窮鬼老七在醫院堅持了三天,終於沒治過來,死了。他是村裡低保戶,沒成過家,無兒無女,就這麼走了。村委會集資出了點喪葬費把他打發。
據說窮鬼老七臨死前一直在唸叨一句話:還是死了的好,活著也是遭罪,再有下輩子,一定不這麼活了。共女記才。
我心裡堵得厲害,一閉上眼總覺得窮鬼老七在眼前那麼晃悠,一會兒想起那天在柴房他拿著柴刀的模樣,一會兒又想象他被炸的面目全非,全身血淋淋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堵得慌,噁心,想吐。
其實我的傷並不嚴重,最多就是衝擊波過來的時候,騰空落地受到撞擊和擦傷。可是心裡上的糾結和陰影揮之不去,我現在不敢回憶,一想起來就睡不著覺,那麼多活蹦亂跳鮮活的生命,一瞬間化為烏有。這黃一山真夠毒的,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廖警官給我打來電話,說已經有了爆炸案的線索,兩個黑夾克已經在通緝之中。另外,警方抄了大大小小的賭博窩點,農村的賭博風氣終於有所逆轉。除了那兩個再逃的人犯,還有幾個莊家也在通緝當中。一個是魏大海,一個是黃一山。
魏大海這老小子,爆炸案當天人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家已經被抄,不過大部分現金已經被捲走。現在警方在車站、高速路口、碼頭、港口布下天羅地網,這次魏大海算是栽了,雖然爆炸案不是他乾的,但就發生在他的賭場裡,誰讓他開賭場的?這次是重案,在監獄裡蹲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