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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吸食標香後那種種奇幻之像,簡直如同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我看到銅鎖無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我,眼睛無光,非常茫然,又閉了回去,繼續昏睡。我沒有理會他,心裡透著一種噁心的罪惡感,覺得做了一件特違背良心的事情。
我正要走,就聽後面有人輕輕地說:“稻子,等等我。”
說話的是趙癩,他身體素質比我好,此時已經活動如常,把衣服穿好,只是走路略有些搖晃。我們兩個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友,互相攙扶開啟包間的門走出去。
走廊有服務生,把我們領到外面。從正門來到大街上,我看看錶,已經凌晨四點半了,天色還黑。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激靈,恍恍惚感覺真像再世為人。
我裹裹衣服,吐出一口冷氣,好半天才說一句話:“真他媽的邪性。”
趙癩哈哈大笑,摟著我的肩膀叫過一輛出租,要司機沿著街走,看看有沒有24小時燒烤店。我趕忙道:“算了,我得回家了。”
“回什麼家,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趙癩不由分說:“羅稻,你也就這麼大出息了。今天說什麼也得跟我走,一會兒我帶你見見嫂子。”
“呦呵,你行啊,進城這些年都處上物件了。”
趙癩洋洋得意:“那是,看見你嫂子別起外心啊,她可漂亮了,以前當過金時光的公主。”
這話聽的我心裡咯噔一下,按說公主不出臺,也就陪個酒唱個歌什麼的,可畢竟是這種骯髒之地工作的女人,說她一塵不染那是胡說八道。我對這樣的女孩有種偏見,覺得不是良家婦女,喝個花酒打個鑔還行,真要處物件算是有辱門風。
我們找到一家燒烤店,趙癩要了一箱啤酒,一堆羊肉串,和我推杯換盞起來。我們聊到剛才的經歷,趙癩吸食標香後看到的幻象居然和我是一樣的,先迷迷糊糊如欲登天,然後來了一群惡鬼進行床弟之事。他說標香這東西爽就爽在這,許多有錢有勢的人都在服用,不圖別的,就圖魂靈脫體的感覺,還有一個,就是能和鬼交。
趙癩告訴我,現在有錢人錢多燒的慌,不知道怎麼玩好了,溜個冰都算沒創意,沒事喝個人奶那才叫享受。現在標香一出,馬上成為精英們的最愛。
人,他們已經玩夠了,現在開始玩鬼了。
我喝著酒沒說話,心裡有點沉重。人的肉體感官能享受到的刺激快樂是有限的,而精神上卻無止境。和鬼交聽來可怕,可在許多人看來,卻是難得的精神盛宴。
“到底那些玩意是不是鬼?”我問。
趙癩一口喝乾杯中酒:“你問我還不如問問你的腳後跟,我怎麼知道?!甭管是不是真鬼,你覺得它是鬼,它就是鬼。”
這話說得有點意思,我喝著酒套他的話:“這種標香最早是怎麼來的?”
趙癩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現在市內也僅僅只有幾家背景很深的夜總會有,我聽說幾個大哥級的拆家手頭才有貨。至於這玩意是誰鼓搗出來,又是怎麼往外散的,這就不是我這樣的馬仔能知道的了。”
聊了一陣,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眼裡,冬哥就算頂著天了。繼續喝下去,趙癩開始絮絮叨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說革命家史。說自己剛進城在工地打工,寒冬臘月都得搬磚,然後又去飯店打工端盤子,就因為湯汁撒客人身上,讓幾個人堵在廁所一頓臭揍,飯店老闆吭都沒吭一聲。自從之後,趙癩眼睛發狠:“馬來隔壁的,我也看了,這年頭就是拳頭和錢當道。真的,稻子,我跟你說句實話,只要能過得好,讓我做什麼都行,這年頭就是越狠混得越好!”
我拍拍他,不知說什麼好。
他問我最近幹嘛呢,我說我下崗了,現在正投簡歷尋找面試的機會。趙癩打著酒嗝說:“稻子,要不然我給你找個買賣,你跟我幹,虧不了你。”
我笑笑沒說話,讓我這個知識分子跟你砍人去?
他喝多了,摟著我哭的泣不成聲,眼淚鼻涕抹了我一身,好不容易把他弄上車,他迷迷糊糊說個地址,我把他送到家。
趙癩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小區很爛,樓房老舊,牆皮剝落。我摟著這個醉漢,好不容易上了三樓,把門敲開。時間不長,門開了,門裡站著一個穿著白色棉睡衣的女孩,這女孩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瘦瘦的,好像有病的樣子。不過她非常漂亮,未施粉黛,五官極為精緻,特別是有一股氣質。那是一種見過大場面,臨危不亂從容不迫的自信和狀態。
她看著趙癩心疼地說:“阿辰,你怎麼又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