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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跳聲卻越發錯亂,不知是因為一路跑來的關係,還是因為廂房裡的那個人。
她緩緩推開房門,隔著簾帳,只見一個人的背影,伏案而書,衣衫委地,一切恍如置身南燻殿中。
那人聽到聲響,站起身來,回首顧望。
雍容還未展露的笑凝在嘴角,因為那人一身白衫,舒眉溫目,淡淡含笑看著她,她猶如囈語地喚了一聲:“子衿……”
那人卻是崔子衿!
雍容凝在嘴角的笑又綻開,帶著些欣悅歡喜,帶著些嘆息自嘲,直笑得燦若花開,笑得淚眼迷濛。她笑自己怎麼會以為是李隆基,他身為君王,怎麼會為了她來此呢?
崔子衿見來人一身小廝打扮,叫了他名字之後兀自笑個不停,掀簾出來,仔細一看,竟是雍容。崔子衿看她風塵僕僕,笑淚相和,想是經歷不少苦楚,他抬手拍拍她的肩頭,皺著眉問:“在這裡一切可好?”
“好。”雍容用力點著頭,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又問,“你怎麼會來?”
崔子衿微微笑道:“你一個女子都策騎沙場,我一個男兒又有何不可來的?”
聽他如此說,雍容笑笑,淚已漸收,問道:“難道皇子一事牽連到你?”
崔子衿搖搖頭,道:“那倒沒有,我只是稱病告假,來此看看你罷了。”
雍容疑惑地看著崔子衿。
崔子衿笑笑,道:“你會來靈州,多半也是因為惠婉,她也曾向皇上求情召你回京,只是後來她卻告訴我,你與程將軍已同赴戰場。於她,是心中有愧,於我,是憂心你的安危,這才稱病來此。”
雍容頷首,只道:“此事也不能怪武婉儀,再說我現在不也是平安無事嗎?”
崔子衿緩緩點點頭:“幸好你平安,原本就不該由你去擔那些宮廷爭鬥的結果。”
雍容聞言問道:“莫非其中真有隱情?”
崔子衿不置可否,只道:“就讓此事過去吧,你我許久未見,說說這些日子你在邊關的見聞吧?”
雍容也知,皇子一事在武婉儀心中是傷,在崔子衿心上何嘗不是痛,也許不再去觸碰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寧願不去探求那個真相。於是,她隱去幽州尋人之事,將一路與程非墨所經所歷將與崔子衿聽。只是她卻遲遲不敢問,長安的人長安的事,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她只從崔子衿的話中撲捉著關於李隆基的隻言片語。
晚間雍容回到自己房中,找出李隆基的信箋:“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這封信箋,她一直不知該如何回覆,而今天她對著這信,心中感嘆:崔子衿尚能不遠千里來此,你李隆基就只等著我去跨越河漢嗎?——不!我寧願在這邊關守著天地寂寞,也不要屈服於你的強勢之下。如此想著,她終於提筆回信。
縱騎連日幾多憂,把酒星夜豈獨哀
“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疊雙。婦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靈州城郊跑馬場上一個健朗的聲音笑吟著這首南北朝時胡太后所作的詩,說得是北朝女子善於騎射。
雍容聽到後,勒馬轉身回看,見崔子衿與程非墨一同控轡而來。她揚首一笑,道:“今天連程將軍也吟起詩來了?”
程非墨笑答:“怎麼,難道居於行伍的人就都是胸無點墨的莽夫了?”
雍容笑著搖首道:“那倒不是,只是,這詩倒像是諷刺我的。”
程非墨哈哈一笑,崔子衿也笑道:“程將軍是真心贊你,不必懷疑。有良師如將軍,你騎射想不長進也難。”
雍容聽了,一本正經地向崔子衿與程非墨抱抱拳:“好說,多謝。”說著自己撐不住笑了起來,三人便笑作一處。
直到笑意漸漸止了,雍容才想起問二人:“怎麼今日你們有閒暇來此?”返回靈州已兩月有餘,這兩月間,程非墨派魏讓出兵陰山,阻斷突厥軍隊後撤之路,每日忙於軍務,崔子衿則醫治軍中傷病之人,整日施醫配藥,雍容卻愛上了曠野策騎,揚鞭疾馳,無事就來這跑馬場上遛遛。三個人幾天也見不上一面,可今天崔、程二人卻一齊來跑馬場,雍容心中還是有一絲疑問。
崔子衿斂了笑容,簡短道:“今日我收到長安家信。”
雍容微微揚眉,自從她回信之後,便再未收到長安的信箋,她只問道:“怎麼,催你回京?”
崔子衿卻不作答,問向雍容:“來此數月,你可有返京的打算?”
“靈州天廣地闊,縱橫自由,我想多待一段時間,至少等戰事結束。”雍容頓了一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