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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官都下不了臺。
無關重要的事情,當閉眼時則閉眼。
在旁邊的石臺子上,特訓官很自然地取下秋宛瞳的揹包,熟練地開啟,迅速重新打起來。
秋宛瞳低著頭,輕聲說:“謝謝褚官長!對不起褚官長!”
特訓官轉過臉來看看她,忽然笑了:“不客氣!方白服兵役的那兩年裡,我們倆是戰友,我答應了他會好好照顧你!”
秋宛瞳愕然抬頭,褚卻已經低下頭去繼續忙活了。她怔怔地任他把重新打得又漂亮又結實的揹包穿過她的雙臂背在背上,心裡一陣無處可逃的絕望。
晏方白……又是晏方白!
此前的這幾天裡,她幾乎已經忘了去後悔,後悔當初怎麼就那麼鬼使神差地填報了對外關係學院的國際關係專業呢。全國有這麼多學校,這麼多國關係,她怎麼偏偏就考上了這一所?放眼四海,僅此一家呀,她到底前世種下了什麼冤孽才會闖到這個羅網裡面來的?但凡不是這所學校,但凡不是這個專業,她都不會因為體育成績出眾而被選到二系,她都不會一腳陷到那個臥底任務的泥淖裡,更不會遇見那個一粘上就再也甩不掉的晏方白!
可是……命運是一個因果百結無端莫名的蛛絲網,處處暗伏著玄妙難辨的蝴蝶效應,如同一圈一圈漣漪的中心,你不知道一旦改變某一個結竅,就會波及出怎樣的後果。
所以,如果她沒有選擇這裡,會不會、會不會也不能遇到那個人……
在已經知道一切終將如此之後,她是不是應該寧願不要遇到他?
當然是應該的吧?可是為什麼,這個寧願,就是在她的心裡,也遲遲無法說出口?
在那個失口言愛的晚上之後,秋宛瞳的時間表完全反轉。從前是一定要熬到很晚很晚才會回家,現在她卻是每天訓練一結束就趕快往家跑。她擔心再一次深夜的晚歸,會讓她又遇見那個不能見的人,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迫不及待地等著告訴她:謝謝你愛我,可是……對不起!
她每天快要接近那個公寓樓的時候,心裡都開始不規則地瘋跳,像一隻染上了歇斯底里症的拳頭,瘋狂地要把她打出內傷,噴血而死。她像一個走投無路的賊,不得不走來這裡,如此危機四伏卻無法逃開的地方。她必須在看見自己樓門口的時候,先躲在一件什麼東西后面,細細觀察清楚那裡沒有那個人,才能壯著膽子走過去。
她的手機,多少天都沒有開過了。
國關二系隨時待命的學員,卻竟然不開手機,這樣的做法現在非但不令她惶恐,倒給她做得理直氣壯。最好突然有個緊急集合什麼的,她沒有出現,就可以受到處分了。
處分得越重越好,直接開除最好。
可是,究竟算是好運還是厄運呢?這幾天裡,竟然一次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其實更簡單的做法是直接換掉手機號碼吧?或者乾脆搬家了吧?
可是為什麼,這麼立竿見影的解決方法,她怎麼也無法實施?
明明都害怕見他害怕到生不如死,為什麼竟還會更加害怕再也不會被他找到?
而且,每次每次那麼小心的防備,防備著他又會出現在那裡,卻從來沒有想清楚過,假如他真的在那裡,她該怎麼做?轉身就逃,然後再也不回來嗎?
如果連這都沒有想清楚,那麼也無怪乎這天下午,當她發現凜雋辰正坐在門口等著的時候,她的頭腦完全空白,愣在原地,連躲藏都已經不會。
這些天不見,凜雋辰的頭髮長了許多,額髮低低地垂下來,蓋住了半邊眼睛。
他消瘦得可怕,但他的消瘦和她的不同。他的身形魁梧,再瘦也還是一副龐大的骨架,走到她眼前的時候,一片濃濃的陰影壓迫而來。
“宛瞳……對不起,你的要求,我沒有辦法做到……我又來了,因為我哥告訴我,我應該來……照顧你!我不敢不聽他的,因為我擔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不來就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呢?”
我哥告訴我,我應該來……
是他要他來的……他要他的弟弟來,他要她和他的弟弟在一起,他要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自己不要照顧她,他要另一個男人照顧她……
這麼些天用心良苦殫精竭慮的逃避,終於還是逃不開這個絕命追殺的答案!
秋宛瞳猛的轉過身去,好像是有一隻巨大的巴掌,從一側狠狠地扇過來,打得她整個人都轉起來,才身不由己地轉過去背對凜雋辰的。整個腔子裡埋伏多日的劇痛傾巢而出,千